“得,我说错话了。”陆离悻悻地走上前,就要把刚铺好的铺盖给卷起来,却被刁森给攥住了手腕。
手腕上的触感,蛮凉的。
陆离抬起头,见他在朝自己笑,挺渗人的那种笑。
笑完了,
刁森撤了手,从裤兜掏出来什么,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陆离瞅了眼那桌面,没被刁森一掌拍裂,倒是多出两张花纸片来。
他于是凑近了看,桌上躺着的原来是两张电影票——电影名叫《睡在你下铺的兄弟》,10月2号晚8点,也就是后天晚上的场子。
“呵。”刁森眯着眼轻笑道,“本来想着请你看电影的,现在看来,你有了别人陪,这票啊,我送你俩了。”
陆离心说俩大老爷们看啥电影,见刁森那脸色总有点不对劲,他半天没敢吭声,也没敢去拿桌子上的电影票。
“陆离,我今天来,还想问问你,你这店,究竟是搬,还是不搬。”刁森闭眼吐了口气,身子掉在长板凳上。
“不搬了……对了,前两天我见你爸了。”
陆离坐到了刁森的对面,安雅则托着下巴,站在了陆离的身后。
虽说刁森除了进门那眼外,就再也没看过她,可她却满脸狐疑地瞅着刁森,鼻子不停地在空气中闻来闻去。
“我爸是不是和一个姓郑的在一起。”
“是。”陆离探了探身子,“郑殷城,这人有点邪乎。”
“邪乎就对了。”
“怎么说?”
刁森咬着嘴唇,斜着身子,朝门外眺望了好半天,才回了句:“不能说,你最好离这人远点儿。”
“噢。”
沉默。
最终,长长的叹息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那你就呆在这北大学城吧。”
“哈,瞧你这表情,又不是我死在北大学城了。”陆离打趣道。
“呸!死,你再敢跟我说这晦气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拍死你。”
“……”
陆离怂了,这刁森,自从上次撞见了安雅躺在他床上之后,身上便多了股不得了的戾气。
这戾气,
酸的很,
少说也得是三年陈酿。
刁森依然盯着门外,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我很害怕,有一天会不小心把你给忘了。”
“???”
陆离满脸黑人问号,心说你这年纪也没到啊,怎么说的跟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似的。
又或者,被什么文青鬼上了身。
“那你们好好休息,我走了。”刁森又看了半晌的天,站了起来。
“不喝瓶啤酒再走?”陆离问。
刁森走到了门外,拉开车门,背冲着陆离,“你家啤酒太冰,老子今天胃不舒服,喝不了!”
咣当,车门关上,弹射起步。
安雅默默地凑了过来,拉了拉陆离的衣角:
“主人,我问你个小事情好不好。”
“嗯,你说。”
“这刁公子,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陆离笑了笑:“如假包换的纯爷们,比电线杆都直的那种。”
“你确定?”
“我确定啊,他是长得不大像男人。”陆离一边用指头比划着,一边说道,“但我和他可是十一年缘分的兄弟,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你俩一起上过厕所?”安雅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