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简直怀疑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怎么对这些迷之道具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股寒气,跟空调冷风似的,自陆离的身后吹来,吹透了他的脊梁骨,吹进了他的小心肝里。
陆离将电脑主机妥善摆放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揉了揉脸,硬提起来一个僵硬的笑容,机械三段式扭头,对上了一张煞气密布的面容:
“貂蝉啊,我要说事情不是看起来的那个样子,你信不?”
那张脸也笑了,
冷笑,
从口中挤出了仨字:
“呵,男人。”
陆离心中咯噔一声——
喂!刁同学,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怎么说的跟你不是个男人一样啊喂!
虽说场面是惊悚了点,那你不是应该祝贺你的兄弟,终于不用再靠五姑娘过活了吗?
“昨夜里玩儿的挺溜啊。”刁森将视线集中在了那条狼尾巴上,“都玩上cosplay了!”
“……”
“哟哟哟,还有这胶带,贴的挺艺术,我说你昨天给我打电话问这阿嘟……阿嘟什么来着?”
“阿嘟嘤嘤。”陆离补充道。
“对对,就这个人,感情你俩是觉得当时的气氛不够热烈,需要兄弟我给你们助助兴?”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乱七八糟了,我这得祝你们幸福,以后再来这一套的时候,欢迎骚扰,啊……对,我今天来是不是碍着你们了,行行,我走,你们继续。”
陆离也有点蒙了,虽说刁森平时没个正形,喜欢贫点有的没的,但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大的醋意呢?
不对啊,他不是交过好几任女朋友了嘛?按说不该是弯的啊!
陆离一时间有点拿不准究竟该说点什么了,只是在刁森身上一个劲的打量。
他这位挚友,除了身材像是男性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其他的男性特征。
喉结比较平,上身是过腰的宽松长T恤,下半截则穿着跟塞了几颗鸭梨一般的大裤衩——每次陆离见到刁森,他总是穿着类似的宽胖套装,瞅着跟玩HIP-HOP的一样。
“看什么看?”刁森语气都带了丝颤抖,“我就奇了怪了,你单了这么多年,就挑了个这路货色!呵,你能看上这女人,却看不上我表姐,我表姐哪儿不如她了!”
陆离听到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
感情刁森气成这样是因为水冰灵啊……
“老弟……你听我跟你解释。”陆离伸手去拽他,被人一把撩开: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我走了。”刁森深看了陆离一眼,神色很是落寞,原地转悠了两圈,才恍惚找到了钢梯,不顾陆离的满嘴跑火车,撒开腿脚便爬了上去。
“貂蝉!你听我跟你解释!”
陆离的声音听在刁森耳中,宛如锥子那般刺耳,他双手捂住耳朵,一溜烟跑上了车,咣地一声拉上了车门。
“开车。”
“去哪?”驾驶位的司机问道。
“哪都行……”刁森惆怅地看向窗外,等了半晌,最终叹了气口气,“回公司吧。”
“建麟集团还是小木鱼?”
“小木鱼。”
汽车发动了,“小陆盖浇饭”的牌子下,站着满脸迷茫的陆离。
刁森将视线收了回来,解开了马尾辫的扎带,长发散落,遮住了他的双眼。
“大小姐……”
“你再敢喊我大小姐,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我说过!除了在小木鱼,你都得喊我少爷!”
“对不起,少爷,那你……”司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