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大路上,正有一队人马在快速前行。
一名大汉背上背着一个流浪汉,他身上衣裳破烂不堪,蓬头垢面,实是难看。
过不多时,那背上的流浪汉悠悠转醒,先是两眼迷离,浑浑噩噩,而后整个身子忽然一震,使劲挣脱,那大汉反应不及,手下一滑,砰地一声,那流浪汉就坠到地上。
众人皆为大骇,纷纷停下了脚步。
但见那流浪汉精神恍惚,不住地左顾右盼,一惊一乍道:“我爹……我爹,我爹呢?!!”
背着他的大汉正是严寒。
严寒俯下身子,安慰道:“少主,庄主他随后就到,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我们呢先回陆家庄,给你接风洗尘你看如何?”
严寒伸出手去,却被陆云天一巴掌拍下。
他恍然若神,道:“你……你骗我,不行,我……我得去找我爹。”说完,他艰难地转过身子来,靠着手肘忍着巨痛在往前一步一移。
严寒这时道:“少主,您还没认清楚形势吗,妣女教早有埋伏,若不是庄主英勇就义,我等早就是刀下亡魂了!”
众人皆都沉默不语。
足足过了片刻,陆云天缓缓停下手肘不再前进。
众人见他垂头不言,不禁更为心酸。
陆云天缓缓抬起头,他环视四周,面带煞气,声音渐渐由低转高,咬牙切齿道:“你们还配是陆家庄的人吗,就是这样见死不救吗,我爹,堂堂陆家庄庄主,义薄云天,舍生取义,可你们倒好,不顾兄弟情义,自己却先逃跑了,还自诩武林豪杰,就连猪狗都明大义之理,看看你们,我呸!”说完,他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姚兮缓缓蹲下了身子,满含悲痛,望着他的眼眸,道:“师兄,你要理解师哥们的苦衷,刚才那般情形实是无奈之举,若不是庄主挺身而出,恐怕我们都得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陆云天冷笑两声,忽然道:“怎么,她妣女教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有七魂六魄?我们陆家镖局这么多一流高手,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妣女教?!”
姚兮不语,倒是身侧的严寒开口道:“少庄主,论武功我们自是胜了一筹,可是在他们的领地之内,又有重重机关,若要硬碰硬,只怕会得不偿失……”
“别说了!”陆云天一声怒喝,抬头望着他,一股怒气直上心头,道:“说到底,你们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枉我爹这么多年来辛苦栽培你们,你们真是连猪狗都不如!”
众人渐渐都有了怒气,其中一个镖师说道:“少庄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庄主一声令下,我们是不是就冒着危险直接去妣女教总舵救你去了?”
众人都为之附和。
陆云天这时怒目而视,道:“那你的意思可是说,都是我害了你们?”
那人瘪瘪嘴,眼神转向别处,随口道:“我可没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都别吵了!”严寒一声咆哮,四下的吵杂声顿减,那几个心有不满的镖师也就不再嘀咕了。
严寒道:“此地不宜久留,那妣女教还在追杀我们,誓要寻得古月剑的下落,兄弟们,我们奉圣旨护送神剑,眼下遗失你我都脱不得干系,所以不能再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