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这事放正常人身上只需吃上两副药或熬锅姜汤趁热喝一碗发身汗可能就会好。
可这要搁一个不久前受过伤,目前不知伤口恢复情况怎样的人身上,那简直是雪上加霜。
听到凤谨言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出“着凉而已”这四个字后,已经很久没脸红过的祁三难得红了下脸,同时良心也在责问自己。
救人不救到底算什么救命恩人,把重伤人士扔山洞一扔就是三四天不闻不问这事,要搁前世让她那已经入土为安的外祖父知道后非得气的从坟里蹦出来不可。
现在她都能想到那个场景,那位学识渊博的老者肯定会站在她面前,隔空点着她的鼻尖责问: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教你做事做一半?完全没有半点责任心!
然后她家那位同样已经入土为安老太太则会坐在家里太师椅上,手里做着针线活间或抬头笑看他们祖孙一眼。
明明来到这个世界才几年时间,可每次回忆起另一个世界的事却总让她有种真实的恍若隔世的感觉。
抽回飘远的思绪,回过神祁三才发现凤谨言在她思绪飘远期间已经耷拉了眼皮,昏昏沉沉的模样让人看的眉头直跳。
她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问:“伤口你有看过吗?”
真要是单纯的着凉发烧还好,如果是伤口感染导致发烧那情况就糟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最后祁三叹了口气,干脆自己上手,拿开了凤谨言身上盖着的棉袄跟上衣,两层衣服一被拿开他伤痕累累的胸膛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旧伤加新伤,刀伤加枪伤,光是看他胸膛就知他不可能是普通人。
男人这次受的最厉害的伤是他腰腹处的枪伤,伤口还是上次祁三来时用棉布给他包扎过的模样,单从外观来看上次外敷的药疗效应该不错,至少血没再往外渗。
半梦半醒间凤谨言感觉有只手拿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又在他腰上摸索了一通,察觉到手的主人没恶意,同时发烧导致运行缓慢的大脑终于让他想起临闭眼前身边的人是谁。
接着脑中闪过一条:“那个小村姑可是救命恩人,她应该会照顾好我。”的信息后他便放任自己陷入了沉眠。
多年来养成的警惕习惯导致,前几天他自己在山洞中睡觉时外面稍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被惊醒。
祁三解开凤谨言包扎伤口的棉布全部查看完,得出伤口没感染真的只是单纯着凉发烧这个结论后她松了口气。
不是感染就好,庆幸完她把衣服又给凤谨言盖回身上,然后起身生了堆火。
没一会祁三就用陶罐将就着熬了碗退热药出来,药材还是上次凤谨言发烧祁三拿来没用完的那些。
等药放凉些她便端着碗走到了已经烧迷糊了男人跟前,接着她蹲下身扶着他的头开始生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