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哥,咱先把燕青的事放在一边,”鞠朋想起了来时的目的,“咱应该考虑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你看人家蔡太师公子蔡攸混的,那叫风生水起。要官有官,要钱有钱,弟兄们吃香的喝喝辣的,也跟着一起沾光——”
“鞠朋,你是嫌跟着我委屈啦?”
“哥,你怎么这样说?你是老大,得想想办法呀。这年头,没钱真不行!”
“你说的对!”高衙内同意鞠朋的观点,转而对陆帅说,“你回来把这一年的花费清单拿来,咱们核计核计,看看踢一场球能赚多少钱。”
“内哥,我没有清单,都是随用随花。”
“你弄一堆糊涂账哪行?”
“我又没往家里拿钱,计那东西有何用?”
‘’陆帅,咱们是亲兄弟明算账,别像燕青和卢俊义一样,稀里糊涂地伤了和气。‘’
‘’哥,帐计多了,我也算不清楚啊。‘’
“好吧。你不计帐也行,就大概齐说说吧?”高衙内有些不高兴。
“时间那么长,我早就想不起来了。”
“你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意说?难倒我们就没有知情权吗?”高衙内有些恼怒。
“哥,哥!”鞠朋看高衙内要发火,及时制止住。“陆帅为人你最清楚。他老实厚道,跟着咱跑前跑后的没少受累,你没有必要纠结几个小钱,而伤了弟兄们的情谊。还有,我们是找你来谈事的,可不是找你来挨骂的。我们一进门,你说我防守不好,又说鞠友不会射门,现在,你又冲陆帅发脾气!”
“就……是呀,我……我怎么,不会……射,射——”
“好,好,鞠友,我的鞠友兄弟。你会射门!”高衙内实在忍受不了鞠友的说话方式,“是我高衙内不会射门,我外号叫高一脚,总放冲天炮!”
“哥,你还真有自知之明!”鞠朋笑着拍了高衙内一下。
“陆帅,原谅大哥。”高衙内语气缓和下来,开始检讨,“我是输球输急了眼,变得脾气不好。其实呀,我高衙内是百分之百相信你陆帅的。我之所以要过问账目的事,是怕你老实,容易上当受骗。——你刚才说的经纪人叫什么来着?”
“叫牛大。”
“牛大?你说的可是……天汉桥街,开油铺的牛大?”
“对,正是他!前些天,他兄弟牛二刚刚被青面兽杨智杀死,京城人都知道。”
“陆帅,你找人应该找个可靠的,怎么找这个地痞。”高衙内有些不满。
“哥,咱们踢友谊赛,过去都是送票;只是,这两年看球的人多,我们才私自售票的。我们做的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只有地痞流氓才肯给我们护场子,老实人根本干不了这些。”陆帅解释说。
“不过,牛大这小子可够黑的。我们辛辛苦苦打一场比赛,他却拿走了一半。”
“这叫名不正言不顺。我们踢野球,没有正规的赚钱方式,只能私底下搞动作。你以为,我愿意和他打交道?”陆帅继续解释说。
“看来,非得要改一改了,和这帮地痞无赖搅在一起,早晚会出事。”衙内有些担心。
“哥,我和你交个实底吧。你为人豪爽,最爱买单。所以呀,饭店老板都认为咱们是大头,他们什么菜贵,就推荐什么菜,你又从不砍价。起初,他们认为,太尉府公子有钱,还肯赊账吃饭。现在,他们看我迟迟不来付账,还认为咱们是想吃白食呢。”
“看来,身份地位没有钱支撑不行。我好面子,这肯定不假,谁让我爹是高俅呢?可实际情况是,我老大不小的了,不能总伸手找家里要钱,必须自己想办法去挣。你们都知道,我家老爷子是靠踢球做了大官,他知足,对朝廷充满感激,所以他行事端正,作风廉洁,我家里也确实没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