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了闷了,物理课有那么无聊么?”物理老师苦笑着,“来吧我们继续看题。”
物理课和数学课,两门最硬核的学科,老师努力地变成一个说相声的,可是阻挡不了教学内容如同说明书一般枯燥。
物理老师还好,范卡班主任刘老师的性子温和,他讲数学课,课上睡死一片,他心软,继续讲课,眼神透露出哭笑不得的绝望。
物理课完了就是数学课,老师上课前,走到范卡跟前。
“学校规定,学生的头发长度要在零到一左开右闭区间内,你这个头发不符合题意,回家理发去。”
“哈哈哈哈!”全班瞬间炸开了,“不符合题意可海星。”范卡笑着点点头,“老师我回家就去理发……”
也不知无意,还是有心,经这么一调侃,这节数学课的气氛活跃了一些,没有那么昏沉。
今天的作业很少,范卡利用下午的一节自习已经完成了大部分,他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理发。
楼下的街角,有很多老人,他们支起一个牌子,摆上一个凳子,浮起来一把伞,这就是一个理发摊子。
价格很便宜,你去Tony老师那里理一次发的钱能在这里理十几次——虽然只能剪头发,不能洗头什么的。
即使价格便宜,其实来的人也不多,理发的大爷大妈衣服不算干净,加上苍老的面庞和比较脏乱的摊子让所有年轻人都会退却。
所以来理发的几乎也都是大爷大妈。范卡的姥姥经常会这么跟范卡说:“头发长了,你是要当长毛怪吗?赶紧下楼去你张爷那里理发!六块钱(不是星币,第一章里面有说星币和本国货币的价值代换),又不贵。”
“张爷爷,我要一个平头,跟上次一样。”
“好嘞!”
“小伙子头发长得挺快,你上次来是两周前。”老人家露出慈祥的笑容。
“是啊。”范卡尴尬地笑了笑,范卡从小到大都是在这位张爷爷这里理发,他感觉张爷爷是最懂他的理发师,每次都能理出范卡想要的发型。
在其他理发师那里,就感觉范卡得罪了他们一样,理出来的发型都很奇怪。
“看看!”张爷爷拿出一个镜子,递给了范卡。
“还是那么厉害嘛,张爷爷。”范卡对于张爷爷的技术是真的没的说,他拿出手机,给张爷爷支付了费用。
“就六块钱,怎么又发了十块。”张爷爷赶紧拿出手机,要给范卡退钱。
“我说了我是强迫症,喜欢看整数,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客气啥。”范卡将张爷爷伸出来的手推了回去。
“行吧……”张爷爷笑着收下了。
“不过,范晓星啊,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理发了,以后我就不来摆摊了。”张爷爷收拾了一下摊子,他准备离开了。
“为什么?”范卡的笑容消失了。
“我都一百零三岁了。”张爷爷笑了笑,拿出兜里的毛巾擦了擦汗。“你看,我虽然在老人里面算是健康的,这么大年纪还很硬朗,能给你理发。但是,我也开始累啦,你看这汗,哈哈。”
范卡不知道如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离别。“那……那我今天来理发……这么巧的嘛?我是最后一单?”范卡苦笑。
“是的,假如你今天没来这里,我还会来的,这最后一单必属于你。”张爷爷的笑,在夕阳照射之下,显露出一种孤独感,又掺杂着满足。
范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