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的身体平时本来是没什么毛病的,可不知为何,三天前突然就去了。”
“本地习俗逝者是头七下葬,为何你家要提前草草下葬呢。”
史夫人说道:“我夫君死后,汪老爷府上的人和盐道衙门的人前来看望后,说我家夫君是急性传染病而死,需要马上将尸体火化,否则就有可能祸及家人和邻居乃至整个扬州城,奴家一听哪敢怠慢,只能拜托他们将尸体给火化了。”
“你可认得让你火化你丈夫的差人和汪府的人?”
“奴家只认识盐道衙门衙役的那个头头,其他的人奴家一个也不认识,好像不是我们扬州人士。”
刘麟看了看刘墉后,将自己的书吏叫过来在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那书吏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史夫人,刚才叫来问话的那七八个人是你家的什么人。”
“都是家里干活儿的,我和我丈夫成家以后,一直没有个一儿半女,史家三代都是一脉单传,到了我家那口子这一代就绝后了。我对不起史家啊。”
说着就大哭起来,刘麟一看此等情形,也不好再问下去,只能说道:“史夫人,你先下去休息休息,一会儿我们再找你问话。”
史夫人踉踉跄跄的走下大堂,刘麟便与刘墉走入后堂。二人都疑惑不解,看刚才的询问,史夫人应该并没有隐瞒自己丈夫的死因,究竟是史克蓝就是传染病而死,还是史夫人也一直蒙在鼓里。一切要等到书吏的回来才可能见分晓。
刘墉想了想说道:“小刘大人,咱们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史克蓝一家三代服务汪家,作为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史夫人一定知道一些东西,凭刚才史夫人哭的那么伤心,加上史夫人不能生育,而史克蓝并没有续弦,我猜想,他们夫妻的感情还是不错的,那么我们能不能和史夫人说,她丈夫是被汪家害死的,然后,这史夫人又会不会一时气愤,将知道的一切托盘而出呢?”
刘麟稍微考虑了一下,拍案而起,说道:“兵者,诡道也,妙计,妙计啊,咱们现在就再次升堂。”
史夫人又被衙役带到堂上,可以看得出来,下了堂的这段时间,这史夫人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哭泣,更证实了刘墉的猜测。
刘麟对着刚刚止住哭泣的史夫人说道:“史夫人,既然你不能为史家生个一儿半女,为什么你家相公不再填一房姨太太呢,刚才去你家,感觉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啊。”
听到官老爷这么问话,史夫人竟然没有再哭,反而有一丝欣慰的说道:“我家那口子心疼我,怕我没有子嗣,将来他百年之后,姨太太欺负我,我怎么劝他都不听,哎,这下好了。”
刘麟立马又说道:“既然你家丈夫对你如此之好,为什么汪家杀了你家丈夫,你要为汪家隐瞒,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亡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