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爹爹要罚你了!”少女回头催道。
“师傅才不会呢!”
他嘴贱微微上扬,一把抓住竹子的手,“阿婼,别闹!”
没过多久,他又皱起眉头,握紧了竹子的手,“不要哭!”
那年,他的父亲宇文瀚奉命剿匪,不过一月未出,他的部下却送回来了他的尸体!
那天,她抱着他说:“阿斐,你哭出来吧,过了今天我们要笑着过日子。”
“我都没哭。你瞧瞧你自己哭成这样,都成小脏猫了。”他将她从怀里捞出,用袖子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就是你了。”
“阿斐,灵堂前你说你没有父亲了,你没父亲,以后我的爹爹就是你父亲,我没有娘亲,我把伯母当娘亲对待,我会孝顺她的。你没有兄弟,以后我的哥哥就是你哥哥,你没有姊妹,以后我就是你妹妹。所以你不要害怕,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那些族人若是再来欺负你们,我就用手里的鞭子把他们打跑,我会保护你。”
“你怎么能是我妹妹,你说长大了要嫁给我的呀,傻丫头。”十岁的少年突然一下子长大了,小小的肩膀要去担责任,去守护他要守护的人了。
王宫外,许婼抱着手臂站在门外的角落里等他。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宇文少爷殿试回来了,司乾肯定回来通知您。”
“我要等他出来。可是小槐我好紧张,他考试我怎么比他还紧张。”
小槐哈哈笑起来,“小姐,你是太在意宇文少爷了,估摸着老爷都没你紧张。少爷通过了文试,这次武试肯定也不会有问题。”
“文试他是二甲,可是他更注重武试的结果,他想从武而不是从文。他想重查当年宇文伯父的死就得入朝为官,但我又担心他危险。菩萨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姐,你别操心了,除了等,你什么也做不了。你都站了一天了,小槐给你回去取件披风和吃食。”说完她匆匆往许府赶。
小槐离开不久后,宫门开了,一匹快马从里面冲出来,“武试第一名宇文斐,授副总兵。第二名三皇子南宫翎……”
第一名,他是第一名,“他做到了!”她开心地叫起来。一袭红衣胜火,灼伤了秋日里的枫叶。
他从里面出来,她便跑上去,“你做到了!阿斐——”
他一把抱起几乎撞到他怀里的少女,红衣胜火的一袭长裙和他身上那淡雅的天青色的窄袖武服竟然如此相配。
等到他摸到她冰凉的手,忙将她的手包裹到自己的大手里揉搓,又放到嘴边呼气,温声问她:“你等了很久吗?手怎么这样凉。”说着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到她的身上。
她笑着摇摇头,“我刚到的,凑得好,正赶上你出来。”
“谁说的,宇文少爷,小姐从你进去一直等到现在,老爷和少爷都过来劝过几回了,死活不回去。”小槐拿着披风和一盒糕点过来,向宇文斐告了自家小姐一状。
“你不说话又会怎么样儿!”许婼瞪了她一眼。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走越远了。等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他离他要的却越来越远了……
若非伤到了极点,她不会将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
他失了约,留她一个人面对绯言绯语,冷嘲热讽。最后,她什么也没有了,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
孟斐在竹子的怀里呜呜哭起来,直接吓坏了竹子,他哪见过自家老大这样子,就算是码头干架背后被捅了一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阿婼,不要丢下我。小婼不要跟大哥走,不要——求求你——”梦里殿前赐婚,为一府平安,或者是为了平史家那颗不安的心,她嫁给了南宫翎。
“就老大你嘴硬,还说不喜欢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