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做鸡蛋烤,原来还是躲不过上烤架的命运,她要哭了。】
林洛倾很快就被送到了学堂,当老师从教室里进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起来。
“同学怎么了?”他温柔地问。
“哦,没事儿!”她摇下头回神,爹爸齐全了。
下课后林洛倾抱着书,跟着洛熠走,洛熠奇怪这个女孩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直跟着他。
而林洛倾心想:爹爹啊,爹爹你就没发现咱们长的像吗?
“林同学你有事吗?”
“你没发现我们长得挺像的吗?”
他轻然一笑,“好像是哦,长得像的人很多的。”
林洛倾听完,垂头丧气地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这时,林止正被靠着车子冲她挥挥手叫她“洛洛这里!”
洛熠听到他的声音,又听到他叫“洛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洛熠手伸到口袋里摸到一个小小的蛋,心想自己想多了。
就在他盯着林止看,林洛倾刚要钻进车子,她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出了车子。
“洛老师,我邀请您一起去戏楼看戏。”
“哦,不用了。”
“去吧。”她不管洛熠愿不愿意,连拉带拽地洛熠塞进了车子,正所谓山不来,我就山。你若扭捏,我就厚脸皮。
林止瞧着像是强抢良家妇男,这君子端方的学堂老师碰上自家的女流氓倒是有几分有趣,林洛倾为他,他倒好——看热闹,想当初他是多么主动,带着小只的娃撩起汉子来不要不要的。
林止从反光镜中偷偷打量这一脸正气的洛老师,他妹妹不会喜欢这类型吧。
洛熠发现他时不时看一眼自己,低下头不敢看他。很久没离他那么近,洛熠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觉空气是那么稀薄,感觉呼吸都困难了。林洛倾听到洛熠时而急促,时而平缓的呼吸声,暗暗发笑。
“爹爹,你别那么紧张。”林洛倾脱口而出。
说完意识到不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对洛熠笑笑。
洛熠听到熟悉的称呼,吃惊地看着她。
林止“呵”一声,说:“我看你真的要去看看眼睛了,动不动就叫错人,不对,我看你是要看脑子了,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他不争气地训完林洛倾,又唤了种讨好的语气对洛熠说:“那个——老师不好意思,她之前撞了脑子,记忆有些错乱,常叫错人,上次她还叫我老爸,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洛熠嘴上说着没事,却上了心,他侧脸看林洛倾,再从反光镜中去看林止映在里面的脸,神似的两个人。她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若是他的洛洛长大了,会是怎么样子?
一进戏楼,就看到许婼和一个男子坐在二楼,许婼对她挥挥手,叫他们,“洛洛,林止哥哥这边!”
三人上了二楼,许婼起身就让人把旁边的桌子收拾起来。
“这是孟斐,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许婼指了指她、林止还有孟斐。接着她又拉过林洛倾,“阿斐这是洛洛,哦,不,是小蕾,找回来了。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呢!”
提到小蕾,林洛倾有几分愧疚,她想着占着属于“林蕾”的身份,万一让林家错失了寻找她的机会,她岂不是令人骨肉分离的罪人了?她烧下一张黄符让鬼界查生死薄寻找林蕾下落,鬼界很快有人带来消息:林蕾8岁夭折,已入轮回。
她不知如何和林家说起。
台上的戏演得正酣,台下楼上的人不吝啬自己的喝彩,“好好——”
“为什么那两个地方空着,没有摆上桌子椅子?”许婼问。
正对着戏台的二楼廊上的最右边靠着柱子的地方和柱子后边东北角处空着两块地方,刚好都可以摆下一张桌子和两张花雕椅子。厉家的戏楼历来是坐无虚坐,怎么会空出这两块地方,而且用汉白玉的柱子将它隔起来。
“这是为两个人留着的。”林洛倾说。
“说说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孟斐放下手里的瓜子,转头对林洛倾说。
“传说西云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好听戏,却不知他不是为听戏而来,而是为说戏而来。楚家长女,也就是他的妻子,爱听故事,但是不爱看戏。即使案牍形劳时,他也会抽空来这里听戏,每每都坐在靠着柱子的位置,回去再把故事说给楚小姐听。”
许婼:“那那个位置为什么也空着?”
“西云帝不知道的是,她并不是爱听故事,只是想让他从繁忙的政务中出来片刻。每次他在这里听楼下人唱戏,他的妻子就坐在那个角落里看他听戏。”
林洛倾看着洛熠和林止说:“西云帝许了楚王后一世安平,可是等南北一统的时候,楚王后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喜欢就不要等,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洛老师,你说是不是?”
洛熠推了下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林同学说的是。”
林止从口袋里摸了只雪茄,站起身,“我先去抽个烟,你们先看着。”
“洛老师,你知道我的爹爹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吗?因为我娘亲姓“林”,爹爹姓“洛”,“倾”则是倾心一人的倾。”
洛熠闻言后红了眼眶,失神间,打翻了手边的茶杯,水顺着桌面淌到了林洛倾手边,“对不起。”他从口袋里取了手帕给林洛倾擦手。林洛倾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任由他给自己擦手,她很想问问他,一千年了,还等不够吗?他到底要咽下多少眼泪才会觉得苦。
天很快暗了,戏楼里的越来越少,洛熠借要备课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