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玺者,魄令者,各掌半界,断阴阳之事。】
林洛倾见下课了,拐着上前拿过洛熠讲台上的保温杯,一拐一拐地去走廊里给他倒水。
洛熠拿过杯子,吹了几下杯子里的水由滚烫的开水立马变成了温水。他就着杯口喝了几口,问:“怎么弄成这样?”
“摔了一跤。”
“那么不小心,还当自己小啊!”
“爹爹你就别唠叨了,我都痛死了,看,还没愈合呢!”
“逃学了?电话都打过来了!在调监控了。”
“爹爹,我不会要吃处分吧!”
“你老爸说他把你们带走了,说是赵君垚的案子他爸爸知道了,让你们去劝劝他,事出紧急就把你们先带走了!”林止和他们校方说,赵君垚爸爸情绪激动闹自杀,带走他们几个匆忙,还没和学校大招呼,对不起说了N遍。学校想着人命关天,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至于种种漏洞,林止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过去了。
林罗倾和一旁的两人一鬼松了口气,“那监控呢!”林洛倾突然想起监控这回事儿。
洛熠拍了她肩膀,“去,要上课了。”
删了!还好。
C大一中,一个下午都在抢修监控,据说监控抽风了,突然没有图像显示了。到了晚上,还没恢复。
小时候,楼上一户人家装修,周末就开电转拆墙,机器开动时候的身音很大,小洛倾坐在书桌前就可以感受到桌子和凳子微微的颤动。
一大早楼上就开始装修了,机器开始响,她就从被窝里跳起来,光着脚丫子就跑进主卧。一头钻进被窝,捂住耳朵,整个人儿都扎到窝在里面。
对于打断某种意图进行的林止,他脸黑了一层,但是他还是怕自家女儿在被窝里闷死,忙扒拉着被子把她弄出来。“吵吵,不要!”
“真是的!”林止套上外套,穿着拖鞋就上楼了。
拍开楼上的门,“你要不要看几点,6点半装修,有你们这样操作的么!”
“我装修我的,关你屁事儿!”
“法定休息日、节假日全天及工作日12时至14时、18时至次日8时,禁止在已竣工交付的住宅楼内进行噪音装修等扰民作业,现在7点不到,又是休息日,要不你们跟我环保局走一趟?”
“有病!”然后林止就被关在门外了!林止一脚踹在门面上,对方拿着铁管气冲冲地出来了,“再给我踹门试试?”
林止一脚踹在他举着铁管的右手,“当”铁管落在地上,“我不踹门,那我踹你!”
林止将他反手按在墙上,“你家没个娃娃或老人的,让人家睡个好觉不行啊——”他在那人的耳边大喊,让他也感受一下噪音的滋味。
“是是是——”那人连连应道。
林止上了楼,耳边又响起机器的声音,林洛倾刚钻出来的头又重新往被子里埋进,他烦躁地踹了下床头柜,作势要下去算账。结果,刚要开房门,声音突然没了。
“识相了?”他手中动作一顿。
“机器坏了。”洛熠淡淡地说。
“报应!”
过了一会儿传来榔头砸墙的声音,“哗啦”就一下,随着一声铁砣落地的声音,就没了——
“锤子坏了。”洛熠把林洛倾从被窝里扒出来,“没事儿,洛洛乖,出来了!”
这时候,林止才明白眼前的人,话少人狠。敢情刚才他耍了老半天还不如自家媳妇儿动动手指?
当日晚上,林止就和林洛倾王振大概要被判的刑量。晚上大概8点左右,赵君垚的母亲把当年的行车记录仪录下的视频交了出来。
林止不能理解一个母亲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枕边人手里,还能与这个人相敬如宾地过完这些年。他只知道当年他看着林洛倾被扔到深渊里,真想将那个人挫骨扬灰,一刻都不愿意她活着。母亲护着孩子的心不是应该都一样的吗?
他冷嘲热讽地和王母说了好些话,才离开去忙案子。
许晨浩与江淮推开门走进王瀚文病房内,王瀚文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来,挪着膝盖爬到了他们面前,“江淮,许晨浩,你们看得见我哥,求求你们,跟他说,让他放过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们!”
许晨浩与江淮看了眼一旁的空气并没理会,王瀚文见他们往一边看,就意识到赵君垚在那里,“他在那里对不对?”
“哥,哥,放过我!对不起,对不起,哥放过我!”当初在赵君垚面前趾高气扬的少年,如今这般狼狈,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恨还是可怜,已经分不清了。他是真心把眼前的人当过家人,可是他的这种想法却被他们当做一种笑话,他不在意,他还有朋友,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会要自己的命。原谅?他怎么原谅,被残忍地中断自己原本的人生。
许晨浩用脚踢开扯着自己裤腿的手,大声问他:“活着,你想活,阿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