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内一片死寂。
文官们相互看看,默默确认了一下眼神。
“啥是土鳖,郑一竹是不是在骂我们?”
“土鳖是啥不知道,但它连狗也不如,郑一竹肯定在骂我们。”
“我们骂回去?”
“等等,看主上态度,此人大有来头,我等惹不起他,姜太师自会出头。”
大部分文官立刻看向姜太师,目光期待,姜太师十分享受这种目光,这表明他在王殿中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打量郑一竹两眼,见对方目光漠然,似藐视一切,一时不摸深浅,便试探着咳了两声。
“咳,咳,主上,请问这位年轻人是谁?”
林落雨神色一怔。
林氏祖辈严训,圣宗降临,如祖亲至,郑一竹不置可否,他也不敢擅自说出郑一竹来历。
姜太师见林落雨沉吟不语,顿时会错了意,判断郑一竹只是林落雨请来的帮手,胆儿立刻大了许多。
“此子方才狂妄无礼,辱骂我等,请主上责罚他。”
姜太师手抚胡须,一扬脖儿,口气严肃,进一步试探,林落雨是他的学生,以往对他言听计从。
林落雨一惊,郑一竹进殿后一直面无善色,对一群文官严声斥责,但没有完全发飙,姜太师你想主动找死?
一群文官则是一喜,姜太师只要手抚胡须,一扬脖儿,这是智珠在握,大杀四方的开始,郑一竹要倒霉了。
“你一头白发,说话文绉绉,应是有点学问。”郑一竹看出姜太师不怀好意,心中杀机渐生:“你身为帝师,本应为云皛国命运担忧,却把心思用在拉帮结派,个人私利上了。”
“看你神情,似智珠在握,步步试探,下一步是不是想抓我,杀我?”
“还有你们这群土鳖,国难当头,却个个巧言令色,各怀鬼胎,简直就是东林党。”郑一竹口气渐厉:“你们是不是全想等南陀国杀进城,别投新主?”
姜太师在云皛国一直上挟国主,下统群臣,威风惯了,如今被郑一竹指着鼻子教训责骂,气得胡子乱颤,连声大叫。
“顾剑雄,快把他抓起来,抓起来。”
顾剑雄不屑一顾,以往姜太师借着林落雨的势,对他吆五喝六,今天郑一竹指着鼻子教训他,太解气了,凭姜太师叫的再凶,视而不见。
“文官们全听老夫指挥,一起上,撕了他。”
姜太师见顾剑雄不搭理他,气的胡子哆嗦,立刻向文官们一声吆喝,一挽袖子扑向郑一竹,刚奔出两步,只见眼前绿芒一闪,两只小荧火虫落在腿上。
怒火滔天的姜太师毫不在意,继续向郑一竹扑去,腿上忽然一痛,似被万蚁啃啮一般,痛的两腿瞬间麻木,摔倒在地。
“哎呀呀,快来帮我灭火。”
“哎呀呀,救命啊!”
郑一竹五指轮转,阴荧火一一飞出,将扑过来的数名文官一一放倒。
在毒隐谷出征前,霸坤曾有交待,出巡云皛国时,对不服者,先杀其人,后灭其族。
如今只用阴荧火,不放啮空蚁,已是手下留情。
几名中了阴荧火的官员在地面挣扎,哀嚎,声音凄惨。
方才群情汹涌的文官们,一见事情不妙,立刻转身而逃,有几个吓的原地跪倒,场面乱成一团。
林落雨一脸懵然,他祖上有训,不允修道,但他能看出,郑一竹留了手,至今没下杀手。
”尔等全听好了。“
郑一竹负手而立,眸蕴山河,如帝临朝:“眼下给你们一个证明自己忠于云皛国的机会。”
“先从霍司长开始。”
霍司长很聪明,他一直混在人群中,没随姜太师向前冲,如今被郑一竹当众点名,脸色瞬间煞白。
“霍司长,千万别耍嘴皮子,快说出你的忠诚吧。”郑一竹俯视霍司长,又淡淡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