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旁边是在搬运土石的矿场奴隶和挥舞着鞭子的监工,但都对这一群法师视而不见。
就像是他们身上有隐形术一般。
法师学徒们还带着初次参加任务的兴奋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有些人还在监工的眼前用手挥一下。
老法师用法杖顿了顿地面,让学徒们安静了点,他说道:“好了,小子们,我们开始做正事了,构建出那个法阵。注意,不要大声喧哗,不要触碰其他人,最重要的是,记住自己负责的法纹。”
他在矿洞中说着话,但只有法师学徒们听到了他在说什么,矿场奴隶和监工对他们不闻不视。
就跟施展了隔音术一般。
听到老法师的话,学徒们便开始动起来了,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搬运土石与挖掘岩层的奴隶们,向矿洞深处走去。
他们要构建一个法阵,将这些奴隶身上的烙印枷锁消除,然后再施展一个让他们愤怒的魔法,让他们想起成为奴隶的屈辱。
让他们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有点讽刺,但在形式上来说,他们的确为自己的自由而战了。
“嘿,说下话吧,这样太闷了。”一个瘦子学徒对另一个胖子学徒学徒说道。
“虽然有点闷,但老师不是提醒了我们,让我们别说话么?”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不是太闷了么,我在我们身上做了隔音术,这些人听不到的。”
“这倒是……等等,谁知道你的法术靠不靠谱。”
“嘿,就算他们听到了也没关系,对吧?没人会听奴隶们说什么,况且我还调配了沉睡药剂,以防万一。”
“这倒是……的确没人会听奴隶说什么。”
…………
又一个早上,晨曦再一次弥散到空气中,昨夜看起来下了雨,空气中还残留着土腥味。
现在大概是雨季和旱季的交接时吧,由于海风和水元素界域的关系,这里和联邦别处的季节气候不同,没有四季变幻。
帕尔想起了当佣兵时的日子,他们领取了抓捕山贼的任务,那群山贼也是居住在山上,那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任务开着?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某个商团割手尾的工作,那群山贼原本为某个商团工作,但被政敌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联,为了洗清关系,商团决定处理掉他们。
好几个佣兵团接了这个任务,但在他们刚到山下驻扎时,山贼首领的脑袋就被一个刺客拿了下来。
那次的任务很轻松,山贼们尽数逃窜,没有哨卫,没有战斗,触发的陷阱也没有后文,就和旅游没什么两样,帕尔记得自己当时还挺失望的。
帕尔笑了笑,自己当时居然会有这种情绪,当时自己太年轻,渴求着冒险与出名。
那处山贼营地最后成为了荆棘商团的中转站,商人和旅者们能在那歇息。
他发现最近自己经常陷入回忆中,但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件事情?这件事在回忆中早已褪色了。
他来到大厅中,看到等待在那里的利齿与蚀眼。
看到他们,帕尔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忆起那件事了。
这个世界的历史写满了血迹,背叛与杀戮无处不在。
他要做的是和他们同样的事,没什么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