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刘刺史口中答应,却一直拖着,想让两人在城墙上饿死,然后假意大赦,哀叹两人运气不好!”
“巡察使应该强行让刘刺史放人!”
“欧叔,你想事情总是那样简单。巡察使虽然是我父亲旧部,但是绝非是心怀仇恨的人,至多就是中立。巡察使只是一个虚职,做到他能够做的,明天他就离开松州城。”
欧晓勇气愤一拍桌子,响声惊动了正在打盹的老头。他看见有客人坐着,赶紧去准备茶水。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想办法。时间紧迫,人不吃不喝最多三天就死了!”
“和尚对我们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和尚能够推算地动山崩之事。”
“那些都是雕虫小技,他的重要不在于推算之术。实话告诉你,和尚的相貌和宫中一人长的非常相似。”
“非常相似?”
“是的,十年之仇的机会即将来临。如果让他替代宫中那人,我们的复仇就告成了一半,大唐会重新回到我们的手中!”芣苢目光炯炯。
透过窗户,陈校尉慢慢从大街远处走来。
“陈校尉在附近,老子好想提刀过去将他宰你了。”
“欧叔,”芣苢也看见陈校尉,“他比你老练,他肯定知道你是昨晚劫持的幕后之人。你看,他现在晃晃悠悠,假装巡视大街,待会肯定要进茶肆!”
“他为何不抓我?”
“松州衙门的人都精着呢!那些人把当官全都做成生意,不到最后不会亮出自己的价码。欧叔,不是我说你,别看你现在是松州最大的盐商,那些人生意经比你熟络!”
“那是,那是!”欧晓勇有些惭愧,“他进来,我该说些什么?”
“收住愤怒。他主要是来试探我的,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记住,如果谈到生意上的事情,一定要砍价,这样才是精明的商人。”
不出芣苢预料,陈校尉缓步进入自家的茶肆,自从凤娘死后,他只雇了一个老头烧水沏茶。
看见欧老板和胡公子就在一楼坐着喝茶。
胡公子背对着门,腰杆打得笔直,障刀横放,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陈校尉假装露出惊讶的神情,双手交叉,“没想到两位贵客光临鄙店,荣幸之极。老头,赶紧去楼上拿最好的茶!”
两人起身回礼。
老头沏好茶,去街上买来金乳酥,曼陀夹饼等点心放在桌子上。
“来到松州,知晓陈校尉大义灭亲之事,还望节哀顺变!”芣苢声音清脆。
“清晨将凤娘掩埋,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自作孽不可活,她罪有应得,我这样做,对得起我唐,”陈校尉转动手中的茶碗,“没想到胡公子竟然和欧老板是旧相识?”
“家中有长辈经商,全仗着欧老板,发点小财。”
“皇后薨逝,大赦天下。清晨安葬凤娘,我去大牢,将所有的罪犯清点释放,也给大牢的狱卒放了三天假。”陈校尉试探着闲聊。
“犯人出来,松州怕是不太平!”
“胡公子多虑了,那些罪犯都是小偷小摸之人,在松州掀不起浪。只是,城墙上面吊着的两人,刘刺史迟迟没有松口!”
陈校尉明显看到欧老板身体一颤,而左边的胡公子像是没有听见,轻轻喝茶。
“我听欧老板说,想和陈校尉合营凤娘茶肆,想将茶肆改为酒楼。今天偶遇,让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