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咱们一来就死人了?”陈彪有点慌了,这要官府来找麻烦,那哪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啊。
“跟咱们没关联,这人是内功耗尽,才会气绝身亡的。”孔合运好歹见过世面,安抚兄弟道。
“哦——”陈彪放心了。
计阳迷迷糊糊睁开眼来,见到顾道来死在江华子怀里,头脑猛地惊醒,一把扑倒顾道来身上,伏首大哭。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顾道来是因他而死,这时什么面子也顾不上了,不怕他人嘲笑,流出的泪由心而生。
江华子却是显得那么淡然,轻声道:“我师弟是去享福了。但愿到了阴曹地府,阎罗王不会与他为难。”“济世名医”一生救人无数,导致黑白无常时而无功而返,或许生死簿上早已给他记上一账。
“逝者已去,哭也是哭不回来的了。”江华子拍了拍计阳的肩膀,柔声道,“对死者最大的安慰,应该就是生者好好活着吧。咱们去把我师弟葬了,好不好?”计阳哽咽着声音:“理应如此。”
鲜花铺地,百草纵横,青叶随风吹去。林内鸟和蝉鸣,喧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述说着一代名医的传奇。
计阳跪在坟前,为名医祈福着。经过这一遭,计阳已经想明白了,既然身中九脉血伤毒,那就是命中该有此节,能不能化解早已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就像顾道来一样,很多事不是有雄心壮志就可以解决的。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一具臭皮囊,何惜之有?
江华子早就看透世间的一切,因此并无多大的伤心,更多的应是惋惜。安慰了计阳几句,江华子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陶运一:“对了,先前你要告诉我什么来着?”
陶运一眼神呆滞,挠头道:“对啊,我要说什么?我忘记了。”这也怪不得他,一番劳累总会让人头脑松弛。
江华子并不生气,耐心引导道:“你说什么焦……”
陶运一尴尬的笑了笑,显然还是没想起来,惹得陈彪很是不满,流星大锤照脸呼来。陈彪怒道:“老陶,早就说带你去看看郎中,你偏不信,这回好了吧?瞧你这记性,我都想起来了!江华道长,是这样的,我们焦锦锦师父……”
陶运一忽然哇哇大叫:“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来讲,我们焦师父……”陈彪喝道:“我他妈都开始讲了,你凑什么热闹?”陶运一气呼呼的:“你又讲不清!”陈彪一听怒的更厉害了:“奶奶的,难道你讲清了?这消息是你得来的吗?”陶运一道:“也不是你得来的!”
合着这两个傻大个都不是当事人,却来凑热闹看。计阳听得心烦,其实体内六股真气早就开始发作了,他一直强忍着不说。见计阳转身要走,陈彪拦住道:“老子都还没说呢,不准走!”计阳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谁听到的消息,理应有谁来讲。”林复难得这么客气,“孔老二,你说。”
江华子连连点头:“是这个理,你们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孔先生,你们师父怎么了?”孔合运道:“我们师父倒没什么,但是他要做的事却非同小可。五天前,我回西陇办事,想着许久没回去,应该先去拜访师父,问他老人家的好。刚到将军府,我就听见师父和新将军在说话。哦,你们应该不知道新将军,他是我们西陇国的银狼将军,名叫新杨。”计阳哼了一声道:“我自然知道。”江华子瞥眼看计阳,只见这少年脸上除了愤怒,还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