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我们活捉了一个怪物,您看怎么办!”两个士兵用铁链捆住了一个“野兽”,但是这只却完全没了之前那狂暴的样子。
伦培尔看了看“把他身上那层土全都撬掉,然后捆好了送到我车厢里来。”
各个行伍的行伍长已经清点完了人数,正在组织士兵们掩埋友军的尸体,而敌人的尸体则统一焚烧。塔乌斯德将军向自己汇报了损失情况,死亡七千人,轻伤三万两千人,整体上损失没有多惨重,但是却让伦培尔惊惧不已。
敌人很轻易地就舍弃了这些部队,毫无疑问这数万的所谓“野兽”是可以随意舍弃的军队,而自己伤亡的,是自己带过来的精锐。以石击玉的手段,毫无疑问对方是行内老手。
他回到了车厢中,里面是惊魂未定的罗兰菲尔,这个女孩毕竟只有十六岁,而且没见过死人和战场,听到外面的嘶吼声和呻吟声,几乎是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无论女仆怎么安抚都一点用没有。看到伦培尔走进来,她无尽的恐惧化作了眼泪,她扑在伦培尔怀中,无声地哭着。而伦培尔则怀抱着这个甚至比自己高上一点点的姐姐,坐到了沙发上。
过了会儿,两个士兵将那个“野兽”身上厚厚的一层沙子壳洗掉之后,送到了马车中,而全军,则继续朝着阿罗尼亚的首都前进着。
“好了老船长,考验你翻译功底的时刻到了,”伦培尔拍了拍旁边还在喝柑橘酒的老船长,船长看了下这个被披上了麻袋片,浑身皮肤灰褐色的男人。
“执政官阁下,你哪搞来了个岩人?”
“这就是岩人?”伦培尔对于船长的反应也感到有些惊讶,他看着这个没有头发、浑身伤疤的年轻男人,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岩人?
“您一看就不经常出海,布里托尼亚没有几艘船上没有岩人,这群人结实,力气大,听话而且干活靠谱,”老船长放下了酒杯,很显然的认真起来“这是您抓过来的?”
“是对方那第一波冲过来的玩意儿,撬掉体表的沙子之后就这样了。”
“阁下,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岩人话我会说。”
剩下的几个小时间,伦培尔借着这个对砂人了解极为充分的岩人进一步知道了砂人的政治体制和武装水平。
砂人,也就是那木妥人有着高度阶级化的社会,最上层的继业者家族,经商和经营工坊的自由民,组成军队的战奴,从事力工和服务的侍奴还有他这种只能拉去耕地,打仗的时候在身上糊满沙子和海水打前锋的畜奴。
继业者家族总共有十个,所有二十一个军团的巴沙德也就是将军们,都是从继业者家族中产生的。而每当前任奎达去世,现任的所有巴沙德都要被关进一座竞技场,每个人选好武器,只有最后活下来的,才能继承奎达的位置。
而武器方面,砂人的火枪仍然是前膛枪加刺刀这点让伦培尔心里舒服了些,再者就是敌人有火炮但是几乎不在野战中使用。骑兵的主要武器是骑枪、弯刀和标枪。在打仗之前,会给和他一样的“战兽部队”吃上些奇怪的草药糊糊,然后基本上他们就会不受控制的朝前猛冲,一般时间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左右。
大概听了几个小时,阿罗尼亚人的首都,已经近在眼前了。
黄昏之时刚过,大军穿过了第二道城墙,也就是阿罗尼亚首都,瑞齐克亚历山德拉。
他们已经进入了阿罗尼亚的首都,第二道城墙内,被称为亚历山德拉区,而第三道城墙内,则被成为瑞齐克区。
瑞齐克区,是安洛奥人在接近两千年前集体消失之前建立的最后一座都市,因为这里有着他们最忠诚的奴仆,阿罗尼亚人。
阿罗尼亚人作为林地人的一支,在安洛奥人从天而降之后,成为了安洛奥最忠实的鹰犬。而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换来的,是这样一座闪耀着的都城以及第二道和第三道城墙。原本,是只有防御砂人的一道城墙的。
都城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四棱锥形建筑,表面光滑,正面前竖着两个从城外几公里都能看到的巨大安洛奥卫士像。伦培尔挽着罗兰菲尔的手,看到了路旁迎接自己的队列,喊了一声号令兵,让他吹号令整个队列停下。
“您好,弗伦索西亚的执政官,伊斯卡尼亚的保护者,六十万众的司令官,伦培尔奥临恩佩兰阁下!”那身着金线外套,银线马甲还有白色衬衫的引导员扫视了伦培尔那多少有些寒酸的军装,忍住心中那嘲笑的想法“我们奉命引导您至金顶宫,士兵住处我们会安排,劳烦您大驾了。”
于是,伦培尔和罗兰菲尔互相挽着手,站在马车顶,在六十名近卫掷弹兵的簇拥下,从瑞齐克最宽敞的大道直线前往那座巨大的四棱锥形建筑,也就是金顶宫。
招摇过市。
伦培尔的军装虽然作为礼服太过寒酸,但是他旁边的罗兰菲尔穿着的可是正经的弗伦索西亚礼服常服,群青色染料染出得发亮的蓝色,在街边灯火的照耀下格外耀眼。再加上裙子上缀着的各种珍珠、金色花纹,可以说这身衣服让她比伦培尔耀眼的多。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和马一同拉着车的二十多名男男女女,他们的皮肤经过几天的行程已经晒得黝黑,脚上的草鞋早就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身上披着麻袋片一样的衣服,谁能想象到这是伊斯卡尼亚的所有活着的、有头衔的贵族?
到了那巨大的宫殿前,两人还有罗兰菲尔的女仆跟着接引员走上楼梯,绕过几个走廊,到了大黄金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