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攻是红队攻,蓝队守,而两队现在只差两分,红队要是进攻成功,触地得三分就可获胜,否则就是蓝队取胜。
这是关键的一次进攻,决定着实力相当的两队谁是最后的胜利者。这时,一直喧闹不休的球场居然安静了,不过也只安静了十几息,十几个光着膀子敲响了大鼓,轰轰的鼓声震撼着整个球场,两边的观众挥舞着各自的旗帜,齐声高呼:“万胜!万胜!万胜!”
高世宣忍不住对王禀道:“大使,我怎么居然感觉到大战临近的紧张?这球打得,比汴梁城最好看的蹴鞠还要精彩百倍啊。”
王禀凝重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赛事。
红队这次采取了最直接最强硬的进攻方式,直接堆人往前冲。这个时候大家的体力都拼到了最后,什么战术都没有办法完整地发挥出来,还不如直接用简单的办法,就看谁能扛到最后。
“进攻!进攻!进攻!”红队开始进攻了,数千人在鼓声中齐声高呼,高世宣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握着拳头跟着高呼。
头顶着头,肩顶着肩,手推着手,红队在一寸寸地推进,蓝队正面队员有些顶不住了,后面使不上劲的队员突然分了出来,一个个向红队侧翼冲过去,直接用身体冲击着红队的队型。红队也分出人手,就在那里狙击蓝队的冲击,十余人在那里互相撞击,倒在地上又爬起来继续撞。有的人爬起来明显有些摇摇晃晃,但是一看清方向,就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两边队员纠缠在一起时,红队一名队员突然从队型中跑了出来,然后球从队伍里飞了出来,飞过他的头,直接飞向守方底线,落在离中阵还有十余米的地方。
这时,红队队员全部都动了一起,或抱、或扑、或撞,阻挡蓝队反应过来的队员们,掩护那名猛冲的队员。蓝队只是慌乱了几息,很快就调整过来,也开始掩护,让出一名队员,猛追那个还在地方蹦的球。
两人的脚步明显看到有些乱,血拼了全场,他们现在在挤尽最后一点体力,做最后的努力。还是红队队员抢先拿到了球,但由于弯腰捡球的动作,让蓝队队员追了上来,两人只隔着两步远,后面的蓝队队员一伸手快要扯到前方红队员的后背。但是这点距离就是拉不近,眼看红队队员抱着球就要冲进中阵,蓝队队员猛地向前一扑,红队队员后背像是长了眼睛,几乎同时也向前一扑,他的脚被蓝队队员扯住了,但他抱着球的手已经伸进中阵,球触地了!
一声长哨声响,裁判示意进球有效,红队得分。整个球场陷入沸腾狂热状态。红队队员围着球场狂跑,也不知哪里来的体力。红队球迷或仰天长啸,或又蹦又跳,一片癫狂状态。蓝队队员则站在那里,默然无语,蓝队球迷或黯然无声,或泪流满面。
感受着现场的气氛,高世宣也觉得筋疲力尽,颓然坐下,对王禀道:“大使,看这么一场球赛,我感觉比打一仗还要累。”
“因为这场赛事就是按照战事演化的。世宣,回去后,对童太尉要慎言。”
“大使,末将愚钝,还请提点。”高世宣连忙正色道。
“世宣啊,童太尉终究是中使内侍出身,刘知州不仅是驸马,还是探花出身。”
“大使,童太尉抢不过刘知州?”
“世宣,论官家的信任,刘知州输给童太尉吗?”
“不输。”
“童太尉有蔡太师支持,刘知州就没执相支持吗?”
“怎么可能?唐相是他亲舅舅啊。”
“论手段心计,刘知州和童太尉相比,如何?”
“这个末将不知道。”
“呵呵,这些话你可以跟刘都指挥说,他会心里有数的。”
“末将知道了。”
“今晚刘知州设宴招待我们,你就可以亲自试试这位驸马爷的手段了。”
“大使,我是个粗人,一切都听你的。”
“王正臣王大人,高世宣高将军,快请快请!”刘伯阳在大帐门口迎接两位。王禀还不觉得如何,高世宣却有点受宠若惊,对于他们这种还没挤进高阶层的“粗鄙武将”,文官一向是用鼻孔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