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树已经被为师重伤,徒儿只需像为师一样看一眼,此树必断!
好的师傅!
男童转头,瞠目,大喝。
风没有动,树也没有动,一片尴尬。
男童低下了头,幼小的心灵深深的受到了伤害:“我真没用,他都被师傅重伤了,徒儿还是看不断它”
没事,以后勤加练习。
好的师傅,孩子脾性,来得快,去的也快。
走吧,少年说道。
男孩如蒙大赦的鸟儿,飞一般的向前奔去。
少年回头望向背后那颗十人环抱的古树作揖道:“抱歉”。
古树树梢轻轻低垂,如一阵慈祥的春风。
少年知道,树身上的剑痕已经无法恢复,凌厉的剑意在划痕中恣意肆虐,那颗被它们“看断”的巨树,虽不是他本体,但也是他培养过百年的“子孙”。
少年追上男孩后面色大变。游鱼剑瞬间出鞘横在男童眼前嗡嗡而鸣。徒儿,花草修行不易,切勿伤它们性命。
原来,男童一路都在在看花,看树,看草。
知道了,师傅。阮小八终于停止了游戏。
游鱼回鞘,嗡鸣久久不息,那是上古剑道的威压,锋利的剑身竟有了一个缺口。
他们走后,巨树拦腰而断,断口处似有雷霆,再无生长的可能。满山花草银瓶炸响,一片狼藉。
少年与男童一路师徒游戏,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座熟悉的小院。而等待他们的不是香喷喷的米饭,也不是温柔的问候,是三十六把袖剑!
男童弯腰穿过了袖剑,抱住了少女的胳膊撒娇道“姐姐,大哥哥回来了。”
此时少女双手掐腰横眉怒目,翘臀与肩膀侧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说道:“你怎么没死在外面?”
就像是一个辛苦持家的小媳妇看着日宿青楼的丈夫突然回家,又像是大庭院里失宠的正房突然等来了回心转意的情郎。
差点,我去找那条老狐狸了。少年说道。
你,你找狐仙娘娘做什么?少女的声音稍微轻柔了一些。
打一架。
为什么?
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可以有很多种解释,而此时少女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种,因为她当时也“心血来潮”。
想到这里,门口的剑意越发凌厉,少女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怨气。
哎,你先让我进去。
蹭,第一把袖剑指向少年的眉心,少女给它取名叫“碧根”,后面还有苦无、芍药、麝香、首乌......当归。不愧是圣医族圣女。
碧根出手了!不是袖剑碧根,而是碧根果。
只见少女绷紧的身体微微一颤,三十六袖剑剑意稍微一凝滞,少年催动剑元脚踏罡步,身形已经来到了少女面前。
藏在她身后的碧根果探出半个身体,用纤细“胳膊”上仅有的两只“手指”摆出了一个“赞”的手势,少年单手负后,侧对着少女,也伸出了大拇指,小八看在眼里也有样学样。
此时的少女就像一个被骗的傻狍子,哀怨,伤心,背叛,无助,多种情绪从动人的秋波里不停的转换。
不知何时,少年的手心多了一朵小花。
阮小七眼前一亮惊呼道:“花仙子!”
你是怎么弄到的?
你不是说花草树木都与人为善么,我跟这个小家伙有缘,就带回来了。
听到“小家伙”二字,花仙子撅起小嘴,头昂向一边,很是不满。
花仙子是一种花精,很是孤傲,不喜欢人,绝不被轻易捕获。
哪怕不幸被抓,只要不认可,定会释放一种天下奇毒,杀人也是自杀。
一但它认了主那便服侍终生。花仙子不侍二主,因此不能被转赠。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少年说二者有缘显然是假的,因为从对视的第一眼起,阮小七就明白了花仙子的心意,她才是主人。
因此少年说了谎,但有一点是真的,少年真去见了狐仙,因为花仙子生长于狐仙禁地,擅入者死!
少年看明白了少女的困惑,随即说道,距离那个狐狸洞口三百步的时候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到,再往前一步就会死。不过在我面前发现了这株小花,我就告诉它啊,我家里有位小娘子特别漂亮,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她有点生我气了,你能不能帮我哄哄她?就这样,她就跟我走了。
这显然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能把吓跑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脸皮肯定是剑做的!阮小七没有理会,转身向房间走去。
其实真相是,少年求了三天三夜,花仙子始终高昂着头颅,不过最终还是被少年带走了,不是因为少年心意有多真诚,而是山神有令!
少年并不知道花仙子的用途,只是觉得好看。
阮小七知道花仙子又叫妆虫,最擅长梳妆打扮。
试想,一个女人,起床要洗头,出门要化妆,多麻烦,但是如果有这么一只妆虫,只需要安静的坐着,不一会儿就会被打扮成一个绝色美人,她哪能不喜欢,虽然她本身就很美。
少年与男童在院子里很是无聊的玩起了棒子老虎鸡,不一会儿,只听一声门响,一位仙女从云中走来,她眉如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