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我,此时因为大雨一直下着,河道已经被拓宽了不少,情况又更加危急了。本来想让格德里格斯试一下当旋转桥的转轴的,但没想到这两根湿木头对他来说都太重了,虽然能勉强举起,但基本不能进行什么操作,更别说他试的时候我都还没趴在上面。
于是我挥了挥手让对面的其他人都走远一点,准备直接跳过去,虽然因为坡陡林密助跑距离还不到五米,但以我的体能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一、二、三,我急速冲了过去——然后就在河边的一块松石上崴脚了,直接掉进了激流之中,入水之前还听到了里勒的一声惊呼。
“哗...哗...哗”,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水流直接将我一路翻滚着冲到了山脚下,虽然这次惊险的“漂流”没有给我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当我从水中抓住了河边的一块岩石并借此从水中爬起之后,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上了岸以后,我拿出上次领到的炼金燃剂和火蜡块和点了一堆火以把我的身体烤干,一直以来我都对潮湿的感觉特别敏感——换种说法就是对“潮湿”深恶痛绝。
不知道里勒他们怎么样了?我朝山上看去,雨虽然已经变小了一些,但山上的径流依然“水量充沛”,状况基本没有好转。
其实在看到“古代战士”被洪水冲走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格德里格斯和布鲁格都很快冷静了下来,而里勒却在接下来一直大哭不止。无论布鲁格和格德里格斯两个人怎么劝都不行。
最后两人只得不断对里勒断反复强调说“只有先离开这才能救他”,这才劝动了里勒先跟他们一起走。
“虽然沿着这条径流河道而下寻找是最容易找到他的,但这么做太危险,即使现在雨开始小了”,说着格德里格斯转头看了看走在队伍末尾的还在抹着眼泪的里勒,“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雨停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找他,这样才稳妥”,格德里格斯又看了看走在他身后的布鲁格,布鲁格则点头表示同意格德里格斯的计划。
“我觉得我们应该留下什么记号,万一他被冲的不远,很快就上来了的话,就可以循着这些记号来找我们”,没等格德里格斯开口问其意见,里勒就率先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恐怕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有暗杀者跟着我们。而现在他又不在了,光靠格德里格斯的话战力不足。在一路上留下型号实在太危险了”,首先回答里勒的是布鲁格。
“那我就留下来等他,你们先走!”,虽然还是有些梨花带雨,但里勒的目光却迅速锐利如刀了起来,说的这句话中也带有了一股纯正的侏儒倔劲。
格德里格斯瞬间头就大了起来,虽然他平时喜欢开侏儒驴脾气的玩笑,但真要在现实中碰上两个侏儒互倔的情况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玩了,特别是在其中一个还是女侏儒的情况下。
所以他首先立即用一只手按住肩膀另一只手堵住嘴巴的粗暴方式阻止了跃跃欲试,企图用长篇大论来教育、说服里勒的布鲁格,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然后对里勒轻声说道:“里勒小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假如真这样的话做除了白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外对营救他毫无用处”,格德里格斯看到里勒并不为他的话所动,反而停下脚步赌气似的双手叉腰,将头扭向了侧边,于是便暂停了一下,在大脑内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继续说道:“不过其实刚才你们的话确实提醒了我,让我有了个更好的注意”,里勒把头转了过来,格德里格斯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简单来说就是拿块板子,上面用古诺敏语写着‘你先去,按原计划进行’,然后再系在这边的某棵树上,这样的话他看到之后就会直接去墓园,我们也就可以先去避难了”。
“他不识字...”,里勒有些不情愿似的幽幽地说道。
格德里格斯楞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说道:“那也行,我这里有个录音球,我们录下刚才那段话就行。等他到了这里,只要一捏球就能听到我们的话了”。
“可这保险么”,里勒有些被说动了,毕竟清醒后的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在下着雨的山上非常不安全,很可能人都没等到自己就没了,想来他也很不希望见到这种情况吧。
与很多女性不同,有研究员身份并长期进行科研任务的里勒在很多情况下,思维其实都是非常理性的。
“保险,我会用炼金绳绑紧的,除非那棵树被山洪冲毁,否则他肯定能找到”。
“那好吧。不过假如我们到了墓园没有找到他的话就立即返回来找”,里勒感觉自己确实没有太多的选择。
“那是当然”。
“对了,你的手可以放开了,教授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里勒白了格德里格斯一眼后说道。
“嗯?”,格德里格斯赶忙把手放开,然后就看到被他拿着的布鲁格先是喘了好几口大气,接着又发泄式的“呸呸呸”,像是嘴巴里吃到了格德里格斯手上的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时格德里格斯也发现了自己手上满是布鲁格的口水,但衣服口袋里又没纸,只得一脸恶心的把口水抹在身旁的书上。
“没准他能靠着这个找到我们”,里勒看着他们两个破笑为涕,忍不住吐槽道。
而格德里格斯则不敢直视布鲁格那愤怒的目光,虽然碍于面子没说话,但满脸确实都写着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