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君被他这么一反问,面红耳赤地不好辩驳了,只低着头在那里闲翻书。
“青蓦那天打碎了我送你那个葡萄紫色的暖手炉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是不是得罪她了?或者你跟她结了什么仇怨?”
我记得那个小炉子,是个用了掐丝珐琅工艺饰以如意百宝团样的小玩意,看那流光溢彩的样子,就知道得要些金子才能换来只可惜了,那丫头没抱两天,就叫那个叫青蓦的不小心给碎了。
霓君自然也记得这回事,可她还是默不作声当然她也做不了声。
那厢凤长生倒是很会自说自话,脑子转的也很快,知道这件不是,马上又提一件:“我知道了!定是为鹿师父找人代表咱们班去五行大殿听训那日!她仗着那天她表现得好,蹦着高儿地想让鹿师父选她,可是鹿师父没理她却让你去了,所以她心里记恨了你。”
霓君仍是低着头不看他,手里的书却好久都不翻一页了。
日光微斜,映在霓君似玉的面孔上,给她那有些瘦得不成样子的小脸镀了个金边,平添了好气色,也显得皮肤更加吹弹可破,凤长生低头见了立刻心生护花之意,蹲在她脚边,“她哪里知道,你那次是被晏啻仙尊亲点了去的……”
霓君见他提这一条,赶紧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狠狠地摇了摇头,脸上的意思写得清清楚楚。或许旁人看不明白,可凤长生与她朝夕相处多日已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恨不得她一抬眼睛,他就知道她要看哪本书。
她的意思是:万不要再提了,这事情让她的青蓦姐姐知道了更不得了。
凤长生知晓轻重,懂得她心里的挂碍,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家都知道仙尊他老人家曲高和寡,难得知音。可是他愿意教你弹琴,这是多难得的事?你也该让人知道知道,狠狠地让他们羡慕羡慕!省的他们一天天总在背后没完没了地说三道四!”
非也!人的嘴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堵上!这孩子到底是年轻了些,不知道人言可畏四个字。
长生哥哥不必如此生气,我能得仙尊赏识一是因为当日我重伤得仙尊垂怜,二是因为我与琴乐方面尚可堪雕磨得仙尊抬爱,三是因鹿师父没少在仙尊面前多替我美言。原本我也只是想勤奋些多学学东西的,可若真叫他人知道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又怎么能不知好歹、大张旗鼓地在大家面前加以炫耀?
霓君于这些事情上看得倒是通透,倒也不是她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