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时分,晨光熹微,白夙辞依旧早早起身,去为四个孩子教导功课。
此时她身着鹅黄色轻丝苏绣抢针绣莲花长裙,腰间系一指宽系带,上挂一颗琉璃色清透圆珠,下坠青白相交流苏穗子。外罩与长衫同色文襟轻丝罩衫。
将满头青丝梳成云顶髻,髻上簪一根白玉雕梨花玉簪。额前一颗四色琉璃珠抹额静静的贴着光洁的额头。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入眼的便是四个小小的身子端正的坐在案几前的身影。
白夙辞走到他们面上站定,看着四人依旧是写着昨日自己教给他们的大字。
四人中,数锦言的字体端正,锦娴次之,锦珩与锦笙稍差。
果然,锦言对读书识字更为优胜些!
白夙辞慢慢走到案前,执笔写下了比昨日还要多上几个的娟秀小楷。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白夙辞交代四人先去用膳,再继续学习功夫后便带着东菱回了主院。
待回到内室,白夙辞便吩咐东菱将之前自己让东和找的绣品样子交给自己。
摸着柔软的绣布,白夙辞心中一阵冷笑。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明知自己想要拿绣品贡给陛下,这丫头却迟迟不将绣样交给自己,如今她却是将自己绣好的成品给调换了。
白夙辞敛了敛眉,若是自己没猜错,自己绣好的东西怕是已经到了白木兮手中!
思及此,白夙辞眸中冷光微闪,想让自己出丑……怕是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罢!
今日……谁出丑还是未知呢!
邪肆的笑容在白夙辞的脸上越发的妖娆美艳。
“东菱,附耳过来!”白夙辞对着东菱招了招手,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东菱俯首帖耳,听着白夙辞的吩咐,脸上不停变换的表情将她心中的惊讶与暗叹发挥的淋漓尽致。
“王妃,这能成吗?”东菱声音中满含不确定的担忧。
“放心吧,肯定能成!”
白夙辞满含自信的样子让本是有些担忧的东菱心微微放了下来。
似是想到什么般,眉头微微一皱,杏眸中一片阴郁。
“这东和越发的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真是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听到东菱的话,白夙辞抬眸看向那方绣布,抬手轻轻拂过那还未绣上一针的软布,嘴角轻笑,可眸中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且看着吧,到时候本妃会送她份大礼!”
东菱的眸光微闪,心中不由一阵嗤笑,以王妃的性子,东和想要如同墙头草般在王妃与二小姐之间左右摇摆,还想全身而退,怕是痴人说梦!
原本自己还疑惑,为何东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王妃,而王妃却是一再的忍耐。原以为王妃是顾及这二小姐,没成想,东和的小动作,王妃全都知晓。
自己也明白了,王妃这是为了长远计议……果然,王妃现在真是心若玲珑般让人佩服!
看着不停的变换着表情的东菱,白夙辞不禁失笑,这鬼丫头也不知又在心里编排些什么!
“东菱,宫宴时看我眼神行事!”
听到白夙辞的话,东菱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早膳过后,白夙辞便吩咐东菱去自己带的嫁妆中,找自己未出阁时闲来无事自己琢磨绣样绣出来的成品。这件绣品,自己没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她敢保证,这件绣品,世上绝对只有这一幅,它定会博人眼球!
吩咐完东菱后,白夙辞换了身比较平常一点衣裳便向着厨房去了!
祁王府外,一身着藕荷色青萝文锦绣兰花的丝质渐变长裙,腰间系一粉色绣梅花香囊的十三岁妙龄少女正站在门口与守卫不知争论些什么。
乌黑的发丝打理的异常柔顺,梳着一未出阁女子常梳的分畿肖髻,一缕发丝用一根浅色丝质发带稍稍束起。髻上簪着轻巧的银质碎花,花蕊用白玉镶嵌成的簪子。
额前两缕碎发随着风吹飘动,带上了些许的凌乱。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是锦绣房的人,而且还是王妃的徒弟,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此人正是昨日刚拜白夙辞为师的叶清漪。
门口的守卫却依旧是不为所动,面色平静的看向叶清漪:“姑娘还是不要难为咱们了!若是没有拜帖,咱们是不会放行的!
再说,姑娘说是王妃的徒弟,咱们却不知道!若是到时上头怪罪下来,咱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你……”叶清漪被这不通人情的守卫气的跺了跺脚,“那……守卫大哥我也不为难你了,您能进去通报一声吗,就说锦绣房叶涟漪来求见王妃!”
守卫看了看面前的女子,面露犹豫之色。随即在心中一番计较,若是今日不去通传,怕是这女子不会轻易离开。通传一声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心下一番衡量,那守卫抬起头看向叶清漪道:“好吧,带我先去通传一声,姑娘且先在这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