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酒肆后院,四处无人,张表压低了声音说道:“崔郎交待的事情,我已办妥。”
张表由瞟了一眼四周,继续说:“前年我和那帮子游侠儿兄弟,去西北方游猎,遇到鲜卑大人和连,正巧游侠中有一射雕者,一箭穿膛而过,和连死鲜卑乱矣。”
“张兄做得好大事!”崔博听闻此消息,一拍大腿,拉着张表的手,“张兄可细细说来,那游侠儿姓甚名谁!”
前些年他听说了——鲜卑两大人于同年先后死去,天子听说有北地郡有射雕手,还派人去北地大肆寻访一番,甚至假模假式习了几天射。
原本听闻是“廉人有善弩射者”却不曾想竟是自家游侠儿。
昔匈奴寇上郡,天子命一宦官跟着李广学习怎么肛匈奴,这位可怜的宦官遇到三个落单的匈奴人,结果数十骑被三个人一顿放风筝,射的是人仰马翻,那宦官仅以身免,逃到了李广那儿,李广跟他说:“是必射雕者也。”射雕手由此得名。
之前崔博还在担心鲜卑会在黄巾之乱时寇边,这下倒好,鲜卑损兵折将不说,还折了两个大人,鲜卑各部必然要争这大人之位,短期内很难再生聚力量寇边。
“那游侠儿乃是辽西令支人,名为韩当,字义公,有膂力,便弓马…”
崔博听到韩当此名,想来大概是同名同姓之人,后来一听字义公,当场就激动了。
“等等…是谁来着?”
我踢法克儿?这韩当不是江东人吗?怎么突然令支又冒出来一个同名同姓的猛将兄?
“韩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崔郎若想见其,我将其叫来可也。”
崔博激动地搓了搓手:“速速请来…”崔博拉住张表,“算了,带我过去吧,顺便见见那帮子游侠儿。”
来这个时代,史书上有名有姓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了,曹操、二袁等人是他酒肆常客,见过实属正常,不过也未深交。
而那些起于微末的名人,他还真没见过几个,能掌握在自己手上,就尽量掌握在自己手上,挖墙脚的事情他做不来,当然也可能也挖不到,可是招募在野的人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酒肆后院还有后院,若不是张表带他更深一层,他竟不知里面还别有洞天。
那本是倚靠在酒肆后边的住宅,大抵是被张表买了过来,然后两边打通。
崔博心切,便先一步迈入其中。
甫一进入,陡见院内数十游侠儿,崔博呼吸一滞,冷汗唰地往下流,那种感觉仿佛被鹰隼和毒蛇盯上一般。
“二三子!此崔郎也。”张表似乎看出了崔博的异样,厉呼一声,冲了进来,里面诸人见到张表乃止。
崔博倚在墙上,看着地上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脸色煞白,手捂在胸口,喃喃自语:原来杀气这玩意儿还真的存在啊。
“唐突崔郎!领罚,每人杖三十。”看着自家主子惊魂未定,张表怒了。
“切…似此羸弱之人,岂可领袖我等?”
一个浪荡游侠儿脸上写着不服俩字,旁边那些游侠儿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那给张表气的叫一个三尸神暴跳,当场从院内兵器架上抽出一把环首刀。
“汝欲寻死乎?那我便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