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也是挺不容易的,夫君早逝,身体也不太好,一个人将刘备拉扯大,后面还要织席贩履资助刘备读书,崔博对其唯有敬佩。
于是刘母坐上首,刘备起身拿了靠几,称歉道:“家慈身体不太好,不能久坐。”
“刘君纯孝之人,无碍无碍。”
刘母应是三十余岁,只是家庭身体原因使其显得有些沧桑,加之身体不好,倚靠几无可厚非。若是以刘备、张表的年纪坐而倚几那就不太恰当了,传出去恐怕会落得“不端”之名。
“崔公(寔)其名我也是听过的,前日崔郎手书,我已知之,然有疑问在心。”
崔博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刘备他妈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自己无事献殷勤确实有点过了,又是送钱又是帮他上好大学的,崔博与其家又非血亲,肯这么出力?
“伯母请讲。”崔博已想好对策,虽然说撒一个慌要用无数个慌来圆,但他崔博何等样人?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的,章口就莱。
“书中云家舅与令祖交好,我却未闻此事,郎君能否详细说之。”
果不其然,刘母提出了这个问题,不过崔博成竹在胸,此事难不倒他,去屑,海飞丝专业,编故事,他专业!
“前些日听家中长辈道,我大父曾远游拜访任城故司徒何公(休),途径范县,路遇贼人,幸得范令刘公(雄)所救,刘公饱学之士,与家祖相谈甚欢。”
任城何休,崔博当日在上巳节会时听说过,其子侄跟崔烈有交往,崔寔也是时之名士,认识何休也在情理之中。
何公啊何公,小子今日无状,在天之灵原谅则个。
嗯,这回,除非刘备家能搭上任城何氏,不然这个事就无解。
“原来如此。”刘母还是将信将疑,“崔郎厚恩,欲意何为也?”
“小子非是挟恩索报之人,实乃长辈之遗愿也。”
刘母颔首不再言语,终是盛情难却,算是莫许此事。可旁边刘备垂着脑袋,看着不太高兴,崔博还以为自己冷落了他,便开口道——
“明日刘君便与我同见卢公,如何?”
刘备沉吟不语,旁边刘母先急了:“还不快谢过崔家郎君!”
“多谢崔郎…”刘备有些言不由衷,总感觉有些话没说出来,只是崔博当面不好问。
“那个…茅厕怎么走?”崔博急中生智想出这么一着。
“刘备带崔郎前去如厕,给崔郎君撑伞。”
“唯…”长辈之命,不敢辞也,刘备唯唯以对。
………
“刘君?似有难言之隐?”站在屋檐下,崔博道出了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