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没死心,换了个问法:“可有中山靖王之后在此地聚居?”刘备家也不是独一支,还有个叔父名子敬,有一同宗刘德然。刘胜此人虽然很能下崽,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别人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可见其十有八九乃是中山靖王苗裔。
其实崔博陷入了误区,后世有楼桑里,但是其因刘备得名,此时刘备声名未显,不叫楼桑里倒也合乎常理。
既有族人聚居一处,还是中山靖王之后,早些倒不如问问本地人卢植。
没想到张表还真打听到了一圈——“有,中山靖王胜有一子名贞,封于涿县陆城亭侯,贞后人皆聚于陆城亭。”
崔博一拍大腿,心说是也,刘贞为陆城亭侯,坐酌金失侯位,找也先该找陆城亭嘛!
既然有了位置那就好办了,咱直接杀到他家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长手臂大耳朵。
算了,太不恭敬,以后若是刘备发达了若惦记此事,觉得崔博不恭敬。刘备虽说宽于待人,有高祖之风,但留下不好的印象终归不好,多种花少种刺嘛。
还是再麻烦张表一次,递上手书名刺,以示尊重,毕竟不是寻常人也。
“我欲寻之人,正在此亭中!此人中山靖王苗裔,名为刘备。其祖雄,曾任东郡范令,与我大父咳…有些交情,父弘,世仕州郡,然英年早逝。”
编起谎话来还是一套一套,除非二人泉下有知,从棺材里出来说:我们彼此不认识。不然还真没人能戳穿崔博谎言。
“其少孤,以织席贩履为营生,但切勿小觑于他。”崔博唯恐交代不细。
张表唯唯称是。
“劳烦张兄明日代我前去一趟,我有手书一封,明日交与你,可去找崔二兄取钱五千与刘备,可云先祖所欠。”刘备这会儿估摸着十四五岁左右,正是自尊心最强的那段时间,崔博照顾他还得考虑下他的自尊心。
待崔博用过夕食,便在书房埋头苦想,究竟怎么写上一封好书?
脑袋给历代有名书信过了一遍——《答苏武书》?不会,《与吴质书》?不会,《与朱元思书》?不会,《答陶弘景书》?不会…
想了一圈,真是抄都没地抄,崔博那是十分后悔,为何早些不背下一些书信,真真的失策呀。
崔博干脆一撸袖子,咱自己写,万一后世流传下来《与刘备书》,再纳入课本,岂不美哉。于是提笔便要写。
亲爱的刘备?不太合适吧…崔博还真没查过古人怎么写书信。
还是得翻翻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遗留下来的书信。一顿操作,还真被崔博找着了——不知道是谁写给崔博大父崔寔的,文不甚美,但是是真的舔。
“与五原守崔公书
五月朔日,季白:……”
崔博搓了搓手,抄…不…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抄呢,是借鉴前人的书信,此易为耳。
这会儿倒是真的可以提笔便写——与涿县刘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