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何人耶?”崔钧前去询问的同时,崔博也因心中好奇,跟了上去。
那人听完崔钧问话后,哀嚎都停了,怕是心里在腹诽崔钧怎么如此无理,上来就汝汝汝的。
平辈用汝来称呼对方或者直呼其名,跟指着别人鼻子骂没什么区别,一般人就干不出这事儿。
“鄙人…中山…张世平。”那人估计瞅着了那皂盖朱两幡的舆车了,也没敢奓毛,言语也颇谦卑。其摔得似乎很重,说俩字就得喘上一口,“路遇…盗匪…多谢君子相救。”
嚯,崔博大惊,散财童子张世平就是你,资助刘备起家那必须得是个有钱的主儿,崔博大脑高速运转,琢磨着怎么敲他一笔。
“呵呵,原来是中山大商,因何被追?”见崔博一惊一乍的,崔钧先是示意崔博不要失礼,然后扶着张世平坐下,细问缘由。
崔博有些郁闷,明明是你无礼在先,汝啊汝啊的叫人家,我只是有些吃鲸,你竟说我无礼,he~tui。
“鄙人要去巨鹿郡做一桩战马生意,不曾想路遇盗匪,仅以身免。”张世平无法站起,只是拱了拱手,“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吾乃安平崔钧,草字州平。”一站一坐,俯视看人,太也不礼貌,崔钧也不嫌地脏,席地而坐。
“啊呀,原来是崔府君之子,真是好风采,久仰久仰。”张世平常年在北地贩卖军马精铁,幽冀并三州二千石不说都认识,但也能叫得出名字。
崔钧抚须道:“你这般模样,可需要我等为你报官?”
富不与官斗,尤其这时代商人地位低,张世平当然得舔着这些地方长官,不然光他卖给外族那些子东西,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要是搁新中国还得顶着个汉奸和走私的帽子,不说摘不摘得下来,这牢饭反正是铁定得吃。
这不,一听到安平崔氏,开始舔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心思也活络起来了。若是再能傍上崔烈这条大腿,无疑是多了一道保命符和一条新的通商渠道。
张世平摆了摆手:“我友苏双,心思灵活,与本地相君有几分交情,路遇盗匪之时,我与他分两路逃奔,他往谒县尊,想必县兵将至。”
哟,苏双、张世平,这会儿你们俩散财童子就结为基友了,朋友圈还挺广泛的奥。
“今日惊扰诸位,我在蠡吾有一处庄园,请诸位歇息一晚,切莫推辞。”张世平说完一拜到底,崔钧连忙将其扶起。
正此时,一队人马打西方过来,其中一人作商人打扮,衣服还有些破烂,胯下马倒是神骏。
那人催马赶来,看着一地的尸体,口呼:“天幸张兄无恙。”说完滚鞍下马,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在下蠡吾苏双,多谢足下相救,我与世平情同兄弟,今日之后,足下便要我苏双上刀山亦在所不辞。”
砰砰砰,言毕还磕了三个响头。
情同兄弟?相依为盖!
咋就上来就跪?崔钧也被这架势搞得有点懵逼,甚至都差点忘记去扶起苏双,好在崔博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崔钧将苏双扶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