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在学堂的生活会平平淡淡的,像和尚一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偏偏婉宁太调皮,真不让人省心。因为王品鸿恶作剧,在高子昂身后点火,差点烧到他。婉宁知道后,非常生气,想小小地惩戒一下王品鸿。
第二天上课前,婉宁知道只剩王品鸿一个人还未进教室,便将一小块石头悄悄放在他必经之路上。
其他学生都在认认真真预习功课,对婉宁关切一刻不停的高子昂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他可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果不其然,王品鸿经过时真就没有注意到那小块石头,脚一碰到它,小小的身体便向前扑倒在地,整个学堂里的人被逗得哄堂大笑。这一幕,刚巧被进来的夫子瞧见,在这个学堂里念书的可都是官家子弟,自己区区一个教书先生,可不想在此地发生流血事件。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他在“事故现场”站定片刻,看到可疑的石头,稍稍思考便明白了。“谁干的?”夫子背着手,严厉地问。
婉宁侧身装作在看热闹,只在那么一瞬,眼神恐惧地看向夫子,脸上露出浓重的惊慌之色。她的极度不安被高子昂敏锐地捕捉到。
高子昂忽地站了起来:“夫子,是我。”
夫子含有些许吃惊地看着他:“小少爷,你家教颇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此时,王品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夫子,我没事。”
夫子仍然严厉地教训着高子昂:“幸好品鸿无碍,但是小少爷你也不应该做这样的事。”
高子昂低下头,应诺:“夫子,您教训得是,学生不过是跟他开个小玩笑,以后不会了。”
“高大人将你交给我,却没教好你,看来今日放学后,我只能拜访一下高大人了。”夫子环视了整间教室说道,“其他人准备上课。”他看了看脚下的小石头,伸手指着高子昂又说:“你,把这残局收拾了!”
待到黄昏时分,夫子果然来到高府,找到高骏铭,源源本本地将在学堂发生的事叙说了出来。
高骏铭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并无恶意,反而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应该是如此调皮捣蛋的。他并没有因为高子昂的行为而生气,只是在夫子面前故作严厉地对高子昂说:“这么小的年纪就害人,长大了还得了?修己是治人的前提,你回去把《大学》前两段写一百遍!”
“儿子领罚。”高子昂没有任何辩解。
为拉进距离,更为感谢夫子的认真负责,当晚高骏铭便留下夫子在高府吃饭。吃过晚饭,因为挨罚,高子昂折腾到很晚才睡,但任务依旧没有完成。
翌日一早,下人就跑去告诉婉宁高子昂受罚的事。到了下午,婉宁想哥哥一定还是在完成被罚的内容,便跑去了高府。
果不其然,在高子昂屋子外面,伺候的丫鬟见到婉宁就说:“婉小姐,您可算来了,正好给少爷宽宽心,他可不愉快呢。”
婉宁一听丫环这么说,赶紧进了屋子。
高子昂抬头看到他,稍有些雀跃:“婉宁?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你啊,知道你被叔父罚了。”
婉宁趴在桌子上,看着忙碌的高子昂,不一会儿,她凑近他:“哥哥,你是替我受罚的。”
“这是哥哥应该做的,我也有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