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随皇上南征北战,像高大人这样的股肱之臣,在下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念想与高府往来。只怕是来府上巴结,大人不给脸呢。”
“什么话,只要一心为皇上、为朝廷,本官来者不拒。”说着,啜了口茶水,接着问道:“裴大人此行何意?直入正题吧。”
裴文静接高骏铭的话茬:“裴大人说的极是,我们为官就是一心为皇上,一心为朝廷。属下有一小件事要劳烦高大人。”
“说。”
“想必大人知道皇上与秦王有些许误会,在下想请高大人入宫替秦王叙述事实,缓和皇上与秦王的关系。这也是为朝廷做一点贡献。我们对皇上自然都是忠心的。”
高骏铭听他一席话,心头不禁萌生一点星星之火。好一个裴文静,一开口就将我的军。我不答应他岂不是证明自己不为朝廷,对皇上不够忠心?接着又一想,反正元吉已经复职,这本是一件小事,帮一帮他们也未尝不可,以便向皇上证明自己并未参与党争。当然自己对太子的忠心还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的。只是如此一来,太子必认定自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心猿意马,难以控制。
裴文静见高骏铭正思考些什么,接着说:“高大人若能这样做,必会让皇上认为大人并未参与党争,对大人是有益处的。至于说太子那边,高大人为朝廷出力,想必太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裴文静句句说在点子上。高骏铭没有想好,打算使用拖字诀,他掩盖住胸口的一点点小火苗,平心静气地对裴文静说:“裴大人,思虑周全,待本官好好想想如何劝解皇上。”
裴文静从袖袋中取出事先准备的药丸,说:“近期听闻夫人即将临盆,属下特意为夫人准备了保胎的药丸。望大人能够笑纳。”
高骏铭接过药丸,他并未怀疑药丸的真假,裴府上炼出的保胎药是出了名的。气味、颜色同他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裴文静也是朝廷高官,还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做下如此龌龊之事。
两人沉默片刻。裴文静突然开口说道:“属下想高大人一定是期盼夫人顺利生产的。夫人能否顺利取决于大人。”
“取决于我?”高骏铭疑惑。
“是的,大人。高大人向来明事理,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接着拱手作揖,说道:“属下已打扰多时,属下告退了。”
高骏铭心头的火由点点星星之火变成了烈火,顺手将桌上的茶杯甩了出去,几个茶杯没有悬念地全成了碎片。“什么东西!竟敢胁迫于我!”
裴文静离开高府,并没有闲着,他找到了高骏铭预定的产婆。
“知道我是谁吗?”裴文静有些心浮气盛。
那妇人答道:“奴婢不知,看大人的形容样貌一定是个大官。”
“你不知道最好,最主要的是你无须知道。我还清楚你家里很穷,丈夫又是个酒鬼外加赌徒,只靠你替人接生赚些散碎银两勉强维持生计。”说着,拿出一大锭银子放到妇人面前,“答应帮我办成一件事,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事成之后还有一锭。”
妇人见钱眼开,这锭银子可够她一年赚的。欣喜若狂,连忙问道:“不知大人所托何事?”
“很简单,高骏铭府上请你去接生的时候,你把这个用热水冲开,当他夫人分娩之际给她灌下,就说夫人难产,需要回春丸才能保母子平安。”递给妇人的是一小包药粉,棕色的,发出草药的味道。
妇人二话不说,接过药粉连忙应道:“大人放心,这么简单的事,奴婢一定办妥。”说完,拿着银子便走掉了。
裴文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