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歌躲在离车轿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看着这些毫无头绪的杀手们因为银票无端消失的缘故互相斗嘴辱骂,心中爽快,他是绝不可能舍得让如此厚的一沓银票落入这些人手中,那岂不是太糟蹋了,如此多的钱两兑换出来,不知道能买多少好吃的,当然要敢在这些人前头去拾回来。
可陆小爷不清楚的便是,其余人那处的焦急皆是因他一人而起,陆非歌自信可以找到刚才回去的路,毕竟自己可是做了一路的标记,可如今想要离开这里,还稍微差点火候,自己同那些设伏的杀手们间距不是很远,身旁杂草灌木有些干燥坚硬,只要一动,那些人会立马发现自己。
凡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陆小爷敢自称祖师爷,可别说,陆非歌往那草丛里里一趴,非但遮掩了众人的耳目不说,厉害的是竟让那些杀手都一时半会的找不出来。
“掌柜的!这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那么多的银票我可是眼睁睁看着那后生给扔了出来,咋现在就这么零碎几张?莫非让风给刮跑了!?”说话的是一身形低矮的佝偻小二,如若仔细看,便能晓得,这些人竟然都是之前租买马匹车轿的驿馆里的伙计。
这店小二即便是不拆去他遮掩容貌的面巾,也从其身形上看出道道,可陆非歌没去过驿馆,并不晓得。
一直忙于弯腰拾捡的男子听到身后小二的疑虑,直起腰,骂道“有抱怨的时间就给老子多翻几块地皮,这都几年了,好不容易来这么条大鱼!千万不能放跑了!”
着急忙慌的又跑来一名伙计,道“掌柜的,那边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
“嘶...?”这被唤作掌柜的男子放下了手里搜寻的营生,缓缓直起腰来,将脸上的黑色三角面巾一把扯掉,面色有些古怪。
周围底下的人见掌柜停下活,所有人都凑上前去,等候号令,他们开的这客栈,表面上是租借东西物件儿的驿馆,实则背地里乃是杀人越祸的勾当。
此处乃是猛虎涧靠近乾周城的位置,虽说这般图及其复杂,但凡是从这边进来猛虎涧的,全都是乾周城那边赶往来的商人过客等等,自然身上油水充足,只要路过他们这里,便逃脱不了魔爪,寄身在那破寨子里是有别意的。
如今碰上了这一行人,看其模样风度各个都觉不简单,定时大家公子,再者,太子少有的出城,自然不懂得遮掩身上财物,购买马匹车轿时那等出手阔绰自然是让这些人眼红,这次得阻截也算是驿站三年来最大得行动。
“这银票去哪了呢?”那身材不高,但头脑还算可以得店家站在原地思虑,周围手底下得兄弟都静静等着男子分析出个结果,说不定这次干成了就能回老家娶媳妇了。
可无论怎么想,他们都觉得诡异,这银票好端端的就飞了,莫非是鬼怪当作过路钱给拾走了?越发的想不明白。
“特酿的!真晦气!”掌柜的怒骂一声,很甩出手中的面巾,气冲冲的带头离开。
临走时,这回人中最吸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佝偻的店小二,虽一脸讨好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何,作为掌柜贴心的军事,他离开时,却垫了底。
猛然的回头一瞥,瞅望的正是陆非歌藏身之处。
陆非歌透过草缝,猛然对视上那人的眼珠子,魂儿都差点给吓飞了,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到自己,浑身上下一片冰冷,撅着屁股这等姿势早就让他通体发麻,早就咬牙撑着,被那店小二一眼给盯得如同惊了的兔子,打了个机灵。
那店小二眼珠子打转了两圈,又故意扫了扫周围的杂从残木,这才随着大部队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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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盯着众设伏的杀手离开,陆非歌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喘着气,刚才那一会差点可没把自己憋死,幸好没被发现,不然就现在这等状态,犹如羊入虎口,手脚发麻最起码得缓个一会再起身。
可陆非歌不晓得,老爷子,小红娘同他那两个兄长早已大杀四方,横冲直撞的在林子里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