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年清楚,他还需要最后一个让人心动的理由,直到最后,他才把最后的筹码摆上桌面。
“若能摆脱眼下所困,我愿将名下商铺送给姑娘。”
“不过一间小小铺面,你觉得我会看的上?”
难道猜错了?季归年想着魏朱态度转变的转折点,明明就是在听到赵大宝和商铺之后。
“不,姑娘要的就是商铺。”季归年万分肯定,“还请姑娘帮我。”
魏朱失笑,这该死的观察力啊,真是让她喜欢。
魏朱在魏青身上洒了半壶酒,揣着两盒胭脂,带着孔最扶着“醉醺醺”魏青就出了青楼。
巷口,季归年架着一辆马车早就等在那里。
清晨天还没亮,早起的商铺正打算开门做生意,就忽然听到街上一声惊呼。
“杀人啦!”
有人披着衣服连忙出来查看,就见大街上躺着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里衣,满身满脸写满了“奸夫**”的字样,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红色的血迹把地上的雪给染红了一大片。
想到刚才那声高昂的“杀人了”,有人急忙上报官府。
陵阳民风淳朴鲜少遇见杀人这样的大案,更何况还是这种一看就有故事的案子。
无聊至极的仵作衙差,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成群结队的跑到了杀人地点。
衙门的动静惊的老百姓还以为出现了江洋大盗,看热闹的人从城东排到了城西。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衙差一本正经的呵斥,可是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却兴奋的紧,一个个都在推敲这是情杀还是报复。
仵作从人堆里挤进来,正想正打算扒下那身“血衣”做证,躺在地上的尸体却揉着脖子,呲牙咧嘴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竟然没死。”仵作心里微微失望,挡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十分职业的上前,准备检查一下死尸的伤口,毕竟流了这么多血。
可是他刚想撩起死尸的衣服查看,对面的人迎面就是一巴掌。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对本公子动手动脚!”
魏青羞恼的从地上站起来,他穿的单薄,这会只想去寻个暖和地方恢复一下。
昨天一夜未归,他怕魏大人发现责怪。
可是跟来的衙役怎么可能让他走,莫名其妙躺在这里,莫名其妙打了仵作,都不用想,一众人就拔出朴刀把魏青给结结实实的按到了地上。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竟然敢这样对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魏青大吼道,“等我父亲来了,我让他一个个扒了你们官衣,将你们发配岭南为奴。”
衙役们面面相觑,难道他们真惹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高官的儿子怎么了,睡了别人的老婆,一样要浸猪笼!”
一道沉闷的声音从人群里冒出,惹得周围的人个个同仇敌忾。
“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满身酒气的,说不定就是个泼皮无赖。”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当即应到。
“行为不端还敢辱骂朝廷命官,该打!该打!”
孔最看猴一样,瞅着魏朱一会捏着嗓子,一会捂着鼻子,泥鳅似的在人群里来回游走,挑起民愤。
不得不说,魏朱在魏青衣服上写的字迹,实在是效果显著,就这一会,周围的百姓已经是激烈讨论,脑洞大开。
偷女人,偷汉子,被抓奸,被报复,什么狗血说什么。
人言可畏,从未敢被外人说上一句重话的魏青,竟然顶着朴刀扑向了最近的一人
“谁说的!你们谁说的!”魏青对着那人拳打脚踢,“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过是十两银子摆平!”
魏青虽然混账,但是脑子却还在,现在周围人群太多,要是让魏大人知道,他就算不死也扒层皮。
他不敢说,有人敢。
“啊呀!这不是监察史府上的魏二公子吗。”
这话一出,周围寂静无声。
魏青站在人群中央,突然觉得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