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纷起,嫡庶相争,去母留子,可保国运昌隆。”
司徒文君顾不得生气了:“这是在天坛上,魏兆临死前用朱砂写的,你怎么知道?”师父一直没出过这药谷,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事?
“你觉得去母留子,是何说?”凌江问。
“自然是赐死皇子生母,将皇子过继给母后,好立嫡子啊。”文君想这是理所应当的,当今太子本就该过继给母后。
“非也。”凌江摇头,“嫡庶二字在前,可见是提醒太子,能称为‘母’的,只有正宫,去母留子,是提示他,杀掉皇后,兄弟之间再无阋墙之祸。”
“什么?!”司徒文君心中震动,大为慌乱。那母后岂不是...
便也不再纠结其他,放下了公主的身段,跪下深深的磕了个头,道:“您不愿做我师父,那也是恩人,感谢您救我并提醒我母后的处境,我这就回去,望您珍重。”
“我也有事情,想求你。”凌江艰难的开口,“此世她出现的太晚,我有些担忧,你回宫后,比武招亲,可好?”
堂堂公主比武招亲?!闻所未闻。这在尚武的杰越都不曾有。这该是耻辱才是啊。
“你若不愿,我也不强迫你,我再等等便是了。”凌江周身透着清冷。
“您要找的人该是十分重要。”司徒文君突然懂了,“您泄露天机,是于自身有损的,可您迫不及待,为了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所以故意卖我一个恩情。”
凌江没否认,挥手送走了文君。文君只觉得一阵微风吹来,她随风飘起,瞬间吓得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却稳稳的站在了通向枫阳的官道上。
林子里传来马蹄声,她的坐骑在林子里迷路了许久,闻到了她的气息,才兴冲冲跑来。
文君轻抚着枣红马的脖颈,不知怎么,只觉得凄凉。
畜生都如此重情,母后真的会因为魏兆的一句话,身处险境吗?父皇已经冤枉了母后一次,还会再有一次吗。
拍马绝尘而去,她俯在马背上,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抚摸着怀里揣着的象征公主身份的腰牌,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蓬莱山庄里气氛沉闷,江依走了这一圈,庄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庄主把妹妹惹生气了。但是大家都不敢议论,毕竟离黎岛上也不是那么好呆的。
十七免了那五个板子,还是没逃过江若飞刀一般的眼神,他觉得庄主每看他一眼,身上就掉一块肉。
江若十分无奈,他还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惹了这个小祖宗。他没想过,已经被“家人”抛弃过一次的江依,听到他那样的话,心里会有多疼。
最后连姚安都撑着起了身,出来劝江依。
此时三人加上阿织和十七,就在医馆后园子的假山旁,像石头一样站着。江依也不哭出声,就流着眼泪,谁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