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话锋一转看向香荷,“只是我见那姐姐着实可怜,一身伤痕,又是一心挂念妹妹,当时还有几个看押的小黄门,我也是入了夜才和她说上几句话的。当时看着实在是虚弱,和我说了没几句就昏睡过去了。”
云良看了看下面一直思索着的魏青海,笑道:“魏大人可是觉得本宫有罪?”
魏青海正色道:“回皇后娘娘,臣有一事不明。”
云良开口道:“讲。”
魏青海整了整衣领,“老臣前面说了,香兰姑娘已经死了三日有余,请问一具尸体是怎么和你们交谈的。”
云良目光灼灼地看向蒋知意,见对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云良轻咳一声,“活人可以说谎,但是死人不会。”
香荷一脸呆愣,“不可能不可能啊,姐姐前日还在和我说话,一起吃饭,怎么会,怎么会...”
翠竹颤颤巍巍地看向蒋知意,只见蒋知意眸中闪过一丝血色,翠竹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是奴婢的错,奴婢有罪,请皇后娘娘赐奴婢一死。”
云良听着她那机械的腔调,以及她呆滞的眼神,心下了然,她懊恼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蒋知意,紧紧的攥着拳头,“此时还是再议吧...”
还没等云良的语声落下,翠竹就猛地站起来,朝着殿内的红漆柱子一头撞了过去,由于她速度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翠竹就一头是血的倒了下来。
云良就这样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看向那个惨烈的场景,一瞬间自己已经听不见周围众人的惊呼声,空气中腥甜的味道弥漫着,云良心头一阵抽痛,整个鼻腔充斥着这种恶心的气味,她不由得干呕了几声。
云良就这样看向蒋知意,她想到了蒋知意的计谋,没想到她会下手这么狠,第一次交锋就是如此惨烈的收场,蒋知意的嘴角还留着几分得意的笑容,虽然很快的收了回去,但是她的眼神中留的尽是嗜血的满足感。
“这样一看就是皇后自家的事情了,毕竟香兰是我的陪嫁,还请给我个交代。”蒋知意一句话撂下就领着呆楞的香荷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魏青海看向云良,试探地问道:“娘娘,还查吗。”
云良盯着门口定了一会儿,接着沙哑的开口道:“呵,原来是在这等我呢,查,为什么不查。”
魏青海行了礼就下去了。
明镜已经交代了人把翠竹送了出去,很快屋内就打扫的一丝痕迹都不露,可是空气中那股腥甜的味道还是让云良不适的厉害。
云良揉着眉头,“把窗户全打开透透气。”
明镜立即转身就去办。
蒋知意做事果然是一丝不漏,没过一会儿魏青海就派了人传话,说是审问了几个与翠竹相关的内侍和侍女,香兰和她确实存在一些争执,甚至还有人看见她们争吵过,还有一个小黄门作证见过翠竹鬼鬼祟祟的去过柴房。
魏青海也在柴房里找到了勒死香兰的绳索,以及遗落的首饰,这下子翠竹的罪算是定下了。
云良唤来苏茂,交代他把那些做过证的内侍全部送出承阳宫,这些基本上都是被蒋知意安排过的,已经是没用的棋子了。
此时明镜一脸为难地走过来,对着云良交代到,“娘娘,翠竹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突然暴毙在家中。”
云良心头一震,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还有吗。”
明镜接着说道:“翠竹在半月前为家中添置了房产和土地...”
云良晃晃悠悠的起身,摆了摆手,脚步漂浮的朝着里屋走去,整个气氛都变得十分压抑。
云良静静的坐在骆安的床旁,安静的宛如一座雕像,骆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见云良不说话,也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