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汗笑了笑,然后沉寂了一会。之后他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眼前的战场。显然这会巴鲁尔已经传达了遮天汗的话,东胡的骑兵攻击的更加猛烈。
淮国的弓箭手已经损失殆尽,没被砍死的人就算是有弓箭也来不及射击。因为双方的距离太近,拉弓射箭显然不如直接挥刀砍人来的便利。所以这些弓箭手也放下弓箭,用随身的腰刀来跟那些下马的东胡骑兵战斗。亏着这些人是夏温玉的骑兵,才会在配备弓箭之余仍然配发护身的腰刀。否则一旦舍弃弓箭,就只能一边倒的被东胡骑兵所屠杀了。
即使有着这些弓箭手加入肉搏战,淮国的军队依然很明显的处于下风。高台上到处都是弃马步战的东胡骑兵,他们一拥而上,将尚有战斗力的亲兵隔绝开来。因为木梯已经被上面的亲兵抽走,这些人就叠罗汉冲上高台。跟那些留守在高台上的最精锐的亲兵搏杀,一点一点的靠近夏温玉。
此时夏温玉身边所剩的亲兵已经不超过二十人,无一例外都是高手。这些人放在别的国家,各个都有担当百夫长的资历,但是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亲兵罢了。
东胡人一边拼杀,一边占据高台的一角。随着他们有了这个稳妥的阵地,越来越多的东胡人冲上高台。二十个亲兵很快就抵挡不住,然后就不断地退后。
温良玉仍然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苗展扬再次冲过来劝道:“夏帅,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走了,不过是一个败将。留下来,反倒能够保全我的名声。只是无辜牵累你们跟我死在此地,我有愧。”
苗展扬忍不住上前抓住温良玉的手:“夏帅,卑职和其余所有后军将士的性命都是您的。能够跟着您一块作战,使我们的荣幸。可是您到底是后军统帅,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您不能死在这里,还是逃出去吧。”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死,夏温玉此时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生硬。他伸手在苗展扬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说过不会逃,就真的不会逃。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不能死在东胡人的手里。你砍下我的头,然后带回去见大王。就说我能为他尽忠,此生无憾。”
“夏帅。”
“听命。”
夏温玉治军甚严,可是苗展扬怎能听从他的这种命令。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东胡的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夏温玉从座椅上站起,然后一刀将冲在最前的那个骑兵杀死。他跟身后的苗展扬喊道:“也罢,与其生前主动求死被砍掉脑袋,还不如统统快快的杀一场。不过你一定要将我的人头带走,不能让我的人头成为东胡炫耀武威的把戏。如果他们因为我的人头而鼓舞士气,淮国的士卒因为我的人头而士气大丧,我死也不会甘心。”
“夏帅。”
苗展扬跪在地上朝着夏温玉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跟在他的身后拼杀。两人一为后军主帅,一为副将,武艺自然非比寻常。他们一加入,倒是一下子逼退了很多冲杀过来的东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