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汗依然不置可否,只是对刚刚从战场上归来,此时身上还带着血迹的左贤王兀立扎合问道:“左贤王你跟敌将交过手,觉得如何?”
兀立扎合是东胡的左贤王,却不是遮天汗柏皇氏的贵族,而是东胡大庭氏的大汗。只是东胡五部一统之后,他再是大庭氏的大汗,而成了东胡的左贤王。可是虽然东胡一统,原来五部的族人却还是分属各个贵族统领的。他手下的骑兵多在前营,所以在这一次的大战当中,损失实在是惨重。他刚刚从战场上回来,就是想要劝遮天汗大军齐发,不再让前营孤军奋战。
既然这会遮天汗询问,他立刻就鼓噪道:“大汗,敌将虽然仁慈到有些懦弱,却实在是当世罕有的良将。我已经从俘虏的败兵口中得知,此人名叫夏温玉,一直都是在后军当中做主帅。所以并没有跟我们交战过,因此在北野声名不显。不过我看此人排兵布阵很有一套,绝对不是一个庸人。”
遮天汗跟站立在一旁的一个布衣老者问道:“贾先生,你久在中州行走,可有教我之道?”
“禀大汗,夏温玉在北野声名不显,在中州确实声名显赫之辈。早在淮恒侯兵围崇文城之时,他就已经负责围困大夏城。如今过去这么久,依然能作为后军之帅,肯定不会是不知兵的人。他之所以留守在原地,跟爱惜士卒的性命没有任何关系。他这种人就算整个后军的士卒全都死光,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之所以会有现在的情形,无非就是固守待援而已。
他信任淮恒侯,坚信淮恒侯会率军回援。只要能够坚守到援军到来,到时候内外齐发,定然会让大汗的前营大乱。到时候败军冲击大营,恐怕大汗就有大败之危。”
“那你觉得我会败吗?”
“大汗当然不会败,因为大汗早已看穿此人的谋划。大汗现在只让前营冲杀,却让大营的本军留置于此,不就是等着淮恒侯率军回援吗?”
“哈哈,知我心者,唯有贾先生。”
遮天汗夸赞这个老头子,就连原本心有芥蒂的兀立扎合的脸色也跟着和缓下来。毕竟他不但是大庭式曾经的大汗,现在还是东胡的左贤王。他心里也知道大局为重的道理,既然遮天汗自由谋划,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姜铁心在一旁候着,他觉得淮国的温良玉确实不简单,也猜到了对方的谋划。不过他没有这个老头子那么会说话,顿时觉得刚才有些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