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可冤枉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遮天汗就是等着吃饭的人。我们两个是鱼肉,巴鲁尔就是那把等着宰鱼切肉的刀。我怎么会故意装作失忆更加不会瞧不起他,我只是真不知道东胡人尽然会如此拿自己族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现在无缘无故惹恼了巴鲁尔,你说这还不冤枉?”
“即使巴鲁尔是贵族的一员,还是遮天汗的贴身护卫。可是他如果随意杀人,起码也会狠狠地挨一顿鞭子。可是贱民不算是人,在正常年景都不如一匹战马值钱,更不用说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贱民连咱们那里有卖身契的奴仆都比不了,只是没有自尊的奴隶。他们的死或者生,对于贵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姜铁心的记忆还是有的,只是无法跟原本的本尊一样有同样的感受。这会老榆树说了半天,他倒是也有了一些体会:“不管怎么说,这些贱民还真是可怜。既然他们也是源自中州,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在他们跟中州分离之前,也就是说在大夏朝之前的朝代,中州的平民也过着同样的苦日子?”
“大夏朝之前的朝代,平民的日子的确是很苦。大夏王的确不是普通的君主,也就是他这种盖世英豪才能有勇气移风易俗。当年大夏朝定鼎之时,整个中州死的人几乎要占九成。不死那么多人,就算能够改朝换代也未必能够移风易俗。大夏王,真是不容易。”
“一个人不容易,代价是天下九成的人都死了,这个不容易来得确实不易。”
听到这种嘲讽,老榆树很是气愤:“你懂个屁,死了九成的人只是明面上户籍统计出来的,实际上到底是多少哪有人能搞清楚。从中州逃到北野来的东胡人,当时也算是中州的人,可是逃出来就算是死人了。再说还有很多隐瞒户籍以避税的人,也算是四人。就算是真的死掉的人,又不全是大夏王杀的。如果没有大夏王一统天下,整个天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你这臭小子,懂个屁。”
亏着老榆树就是一个土埋了半截的老头子,否则被人这么痛骂一场,姜铁心非得翻脸不可。他现在只能用手挠挠头皮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您老是不是跟大夏王有什么亲戚关系,或者干脆就是他的后裔,要不然咱们这么激动?”
老榆树也不跟他废话,自己一个人往周围的帐篷里走,估计是想去挑一些好肉用来做菜。姜铁心跟在后面絮叨着:“其实从刚才的事情来看,遮天汗是肯定会真心同意君姬的想法的。”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那些西戎人会不会扯后腿之类事情,咱们先不提。就说说这些贱民,他们干着最累的活,却穿着最差的皮袍,吃着最差的干饼子。这些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去送死,他们不认真岂不是说明军心不稳。一支军心不稳的大军,恐怕是很难持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