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干起活来很是麻利,不多会,就已经弄好了饭食,盐水煮菜,白米饭,再就是些稀碎的肉,在这样的时代里,能够沾上一点荤腥的饭,对于这样身居乡野的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王慎之也不是那种挑食的人,看着外面自己带来的甲士们也都拿上了饭食,便抓起竹筷就开始一顿狼吞。
白髯的祁姓老者看着王慎之的狂野吃相,又看了看外面他的那些个甲士,个个都在狼吞虎咽的,不觉抿了抿嘴巴。
王慎之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抬起头瞥了一眼福贵,福贵现在还是没能够从刚才自家公子的神勇表现里面回过神来。
这还是自家的公子哥吗?
那提刀前行的一瞬间,福贵的眼睛都看直了,现在看着自家公子在跟自己说话,却是无论如何都听不清楚,脑子里就一直回闪着刚才王慎之横刀立于城门前的样子。
“喂,嘿,喂~”
王慎之看这家伙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好多下,福贵才回过神来。
“怎,怎么了?公子~”
“给人家老伯饭钱啊!”
王慎之有些没好气说着,刚才生气归生气,但是王慎之还是讲道理的人,知道吃饭嘛,就要花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福贵旋即从怀里掏出了几贯钱放在案子上,便继续吃饭了。
祁猛汉虽说是这一县的乡老,可平日里见着这些银钱的机会也不多,突然看着案子上摆开的几贯铜钱,很是欣喜。
忙有让自家的妇人桂花又去灶下添加了许多的饭食,给王慎之的那些甲士送了过去。
王慎之从自己的车上取下了几瓶绮烟让他带着的绿陵酒,分给外面吃饭的甲士一些,拎了两瓶走回到祁老汉的大屋里,放在案子上说道。
“石大人,嗯,还有乡老,来解解渴吧!”
说着拧开了上面裹的很紧的盖子,一股清新醇厚的酒香沿着精致的瓶子飘荡在屋里,祁猛汉让自家夫人赶快去取了些粗陶碗,放在案子上,几人便就着这些粗米还有煮菜喝了起来。
“小公子啊,这是啥酒啊!没啥味儿唉!”
祁猛汉喝起酒来很凶,连干了两三碗之后,有些疑惑的说道。
“绿陵春色~”
王慎之苦笑着又扒拉了一口饭,说道。
这个老头喝酒的方式,让他有些无奈,这种上等的美酒,他还真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咕咚咕咚的拿起来直接往嘴里面灌,来解渴用了,这酒中的醇香和丰富的前中后味,他肯定是尝不出来的。
有句话怎么说了来着?
山猪吃不惯米糠。
反观那个石姓县令,可就文气了很多,毕竟朝廷任命的官员,多少还是有些文识的,不比祁猛汉这样靠着辈分和年岁被乡民推举成乡老的人。
几人又坐着饮了一会,石县令喝的有些高了,有些不胜酒力,站起身来,走到王慎之的边上坐下,,拉起他的手。
“公子啊,更深命苦啊!命苦啊!”
县令名叫石更深,大抵是夜半出生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