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之也不好打扰她,就扭头看向窗外。
秦淮河岸边上,很多的彩楼都把装饰的很漂亮的龙舟拖到了岸边近水的地方。
有的富裕些的楼里,赛龙舟的船只用一次,如果再有机会,第二年还要用就会再找工匠重新制作。
到现在这个临近端午的时候,工匠们手上的大活基本都完成了,就是一些小的地方,上一些鲜艳的彩色漆料,或者再给龙船加上个漂亮的翘头。
有的彩楼就会稍微的节俭一点,从别处借上一艘,或者从库房里把之前用过的陈年老货,拿出来,只用找师傅加固一下,擦拭擦拭,然后再在掉漆的地方,添点色彩,也是一样的用。
水光潋滟,人们忙碌而悠闲,完全已经不见了之前战争给他们留下的痕迹。
“绮烟啊,你们拈花楼的龙船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啊?”
在河岸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哪里停着的船上挂的有拈花楼的幌子,王慎之有些奇怪的问道。
绮烟好像没有听到,整个人沉浸在那些文书简牍里,一丝秀发随着轻柔的风,在她的秀裙上跳着活泼的舞蹈,配上她可爱的俏丽,不觉让王慎之一时间,有些痴迷。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王慎之看着绮烟头上精致的首饰,把她原本就白皙的脸,映衬的更加诱人,琼鼻挺拔,大抵是有些热的缘故,上面细密的渗出了一层香汗,不觉吟咏起曹子建洛神赋中的句子来。
佩儿有些惊奇的抬起头,看向王慎之,转而小声的呼喊着自家的小姐,声音很小。
“小姐小姐,慎公子盯着你看呢,还说什么,芙蕖,绿波的~”
绮烟听到佩儿的话,猛然抬起头,和王慎之正好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炽热的光,闪的让王慎之有些慌乱。
“慎公子刚才说什么?”
“啊,那个,那个,我是说,林妈妈怎么没有找匠人做龙船啊,我看这边上别家的都做好了啊?”
佩儿努了努嘴,明显为王慎之不敢说实话,有些不满,看了他一眼。
拈花楼之前是个小楼子,往年的龙舟赛基本上都是不参加的,秦淮河边上的别的青楼不屑与他们一起,再加上也没有那么许多的闲钱去制作这很花银钱的龙船。
别看这船坐不了几个人,工艺上却还是很讲究的,无论是用料,还是后面的上漆,需要很好的师傅不说,单单就是材料一条,就不是小数目。
不过今年,林妈妈手上有了王慎之放在这里的大笔钱,做龙舟自然是小菜一碟,具体要做成什么样的,她还没有想好,正想着什么时候碰到王慎之找他商量一下,也一直忙着没有找到机会。
拖着拖着,就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