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附近传来几声呻吟。D和B也从地上爬起来了。

宋方勾了勾手指。

绕着A飞舞的小破球立即欢快地奔了过来，绕着他的手指飞了一圈，奔着B和D去了。

本来还想悄咪咪摸枪的B顿时不敢动弹。而D干脆非常干脆地面对立柱蹲下，双手十只交叉搁在脑后，动作异常的熟练，让人非常想采访他一下，他到底被警察抓过多少次。

宋方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啥。

“求求您，不要……”A颤抖着小嗓子说，“我还不想死……”

宋方白了他一眼。他看上去像想要杀人的样子么？

不过接下来该做什么，他确实要思考一下再做决定。

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他就得回去了。在这之前，他必须要收集足够的能量。

这才是他的目标，其他都是次要的。

可麻烦是，托尼他不想再走下去了。作为一个跟他没有太强烈交集的路人，宋方很头疼自己该怎么让托尼再走下去、往哪里走。

下雨了？

不可能。雨不可能是热的。

A口中吐出血，溅到宋方的脸上。

弥留之际，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抓住宋方的肩膀。

“……”

宋方也下意识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摸到。

A的下半身早就掉到了地上，上下两半身体中间有一大块组织没有了，整个人相当于被腰斩了。

鲜血和组织块喷溅出来，粘腻地附着在宋方的身上。

“……”

A还没有死。他的嘴巴开合着，眼睛看着宋方，噙满了泪水。

然后，他滑了下去。

时间只过去了短短的千分之一秒。

宋方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来到这个世界，宋方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亲自死在他手里的人都不止一个了。

但他还没有看见过血。系统杀人非常环保，一点残渣都不会留下来。所以在潜意识里，比起活人，宋方更偏向于把接触到的人堪称是一群NPC。

可是今天，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的面前，鲜血溅了一身。

更重要的，那颗子弹本来是射向他的，只是因为A站在他前面，就遭受了池鱼之殃。

弹雨到来！

宋方扭头就跑。

硕果仅存的几扇玻璃也在子弹的轰击下碎成齑粉。

【监测到领航员遭遇生命威胁】

系统的提示框层层叠叠，将宋方的视野映得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