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趁着口号的间隙,说道:“是药三分毒!一般的头疼脑热,根本不需要诊治,自己就会好!你们挣钱辛苦,何必去花这冤枉钱?等到真得了重病,往往无药可救。就是来了医馆,也不过是多费些银两!何苦送钱呢???”
堂下这个被打破了嘴,不敢再说话。堂外有人骂道:“你放屁!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去医馆看病?”
馆主冷笑道:“他们有的是钱,不怕浪费!你有吗?”
穿着破旧的村民不说话了,有人说:“所以这个看病不要钱的人,就是我们穷人的活菩萨!我们要保他!!!”
县官一看这阵式,今天这妖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定罪了。于是惊堂木一拍道:“此事复杂,押后再审!先将这对夫妇押入监牢!”
安贞和兽王被分开关押,兽王但心地看了看安贞,安贞用唇语说:“要顾及干爹、干妈!”
兽王点了点头,让她放心,随即很顺从地跟着衙役走了。
县官见收押了两人,随即对聚在门口的人说:“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你们都散了吧!”
有人问:“那什么时候审理活菩萨?”
县官微微皱了皱眉道:“放肆!本官办案,要先报告给你们吗?”
有人说:“你不告诉我们,我们就天天来!”
县官道:“你们要是真这么闲,你就天天来,看看田里的庄稼答不答应!”
众人小声嘀咕了几句,渐渐散去。县官说的没错,这些庄稼汉真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庄稼不等人呢!
县官腹黑,一连关了兽王夫妇三天,都没有提出审理。倒也没有为难他们,虽然住的差,吃的差,到底没有给他们吃泔水饭。
兽王这段时间白日里干活,晚上诊病,被关押后,正好用来补觉。除了起来吃饭,多数时候都在睡觉。他偷偷遣黑燕去看过安贞,见安贞也吃得下,睡得着,索性安心住下,看县官怎么定罪。
只是睡了一天后,想到黑暗森林,心里不安,就做了个幻像,好像一直在草堆上熟睡,本尊早偷偷溜出了县衙,回到了黑暗森林。
兽王心想,县官查无实据,关押几天也就放了。
没想到,王婶那天亲眼看见他从虚空中突然现身,竟然吓出病来。王婶便去医馆看病,馆主诊脉后问起病因。
王婶就吞吞吐吐将兽王突然出现的事说了。馆主一听,两眼放光道:“你这病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只要你将你今天所说之话,告诉县官大人。我包你无事!”
王婶一惊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我若说了,县官大人就会说他是妖人,搞不好会烧死的!”
医馆馆主冷哼一声道:“哼,随你的便!那你就回去吧,回家等死吧!”
王婶吓了一跳:“啊?有这么严重?!”
馆主道:“你现在不过是腿软心慌,我若不救你。不出两天,你就会不思饮食,不渴睡眠,很快就会油枯灯尽,一命呜呼!趁着现在还有力气说话,赶紧将你看见的说出来,否则……”
王婶出了一身冷汗,她可怜巴巴地看了看馆主道:“您就救救我吧?!”
馆主冷漠地道:“下一位!”
王婶只好站起身,让了座儿。她不想告密,可是也不想死。
她站在医馆门口,从清晨站到日中。最后还是儿子不放心来接,这才心事重重地跟着回了家。
说也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还吃的很好的王婶,中午看见桌上的食物,一点想吃的感觉都没有。她放下筷子回了房。
儿子见状就过来探问,王婶闭着眼睛道:“累了,让我歇歇,睡起来再吃。”
儿子不放心地道:“妈,医馆的先生到底跟你说了啥?怎么也没开药?”
王婶摇头道:“没啥,你去吃饭吧!”
儿子见妈妈不开口,自己出去吃饭,吃了几口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又跑到医馆问馆主。馆主见他来,了然道:“你妈的病是不是更重了?”
“是啊!早上吃饭还没啥大问题,除了腿软心慌,饭量还好。怎么从你这儿出来,回家后就不吃饭了呢?!”
馆主道:“哎,你可别这么说,好像是我害了你妈似得。”
“你回去告诉你妈,让她把她看见的告诉县官大人,她的病就好了一半了!”
儿子不知道妈妈看到了啥,赶紧回家询问,妈妈禁不住儿子的逼问,就把看到兽王凭空出现的事说了。儿子听了道:“你反正是真的看见了,又没有撒谎,告诉县官大人又如何?”
王婶道:“他对我们这么好,要是被定为妖人,会被放火烧死的!我不能说。”
王婶的儿子却说:“他要是真有这本事,县衙大牢能关的住他?!”
王婶还是犹豫,“你让我再想想吧!”
王婶躺在床上,心烦意乱,想说吧,怕会害了兽王,不说吧,又怕自己真的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王婶躺到晚上,儿子送饭进来的时候,王婶一闻到那饭的味道竟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拿走,拿走!”儿子赶紧回身离开。
他放下碗筷进来道:“妈,你还是赶紧说了吧?犯不着为一个莫名其妙来的人,把自己的命搭上!”
王婶儿道:“要不,你去使点钱,去衙门里看看他,把这事跟他说说,也好让他有个防备。等你回来再说。”
儿子见妈妈两顿没吃饭,眼都抠了进去,生怕再等下去,妈妈就是想说也没有力气说了。于是晚饭也没吃,拿着银两就去打点。
他顺利见到了兽王,他没有耽误,迅速将自己妈妈的事说了,兽王听了道:“没事,你让王婶儿不要有负担。明早尽管上堂,把她看见的告诉县官。”
“那,那,那你不会有事吧?”
“我没事,反正我也待烦了,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兽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