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她,天天比你还不着家,今天回来之后就让人给她在后院立个草靶,说是要练箭。”赵月莺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嗑着瓜子,她也正好奇着呢。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赵鸣鹤点点头也坐到了罗汉床上,他虽然不擅武,但君子六艺中也包括了箭术,书院中也有教授。
“像什么回事啊。”赵月莺撇撇嘴,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你自然看不懂。”赵鸣鹤说着,有些不耐烦的把衣服上的瓜子皮捡起来,和桌子上的拢到一堆,“你嗑瓜子能不能好好嗑,都飞到我这边了。”
“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嗑瓜子还能怎么好好嗑,你来嗑一个给我看看?”
“我再怎么嗑也不会像你一样,瓜子皮到处乱飞。”
“就你厉害......”
屋里两个人吵着嘴,后院,赵慕鸢练累了,就坐下来喝口茶歇会儿,kitty围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便一把抱起来搂在怀里逗它玩。
kitty如今长大了许多,性子倒是一直温顺安静,平日也不怎么叫,只有叫它名字时才会应上那么一声。
“茶艺比赛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都差不多了,明日蒋六儿就会请人在街上传出些消息,日子就定在中秋节,届时由小姐请来的判师与前去观赛的众人一起投票,决出第一。”
“观赛者也能投票?”
“蒋六儿是这样说的。不过,他还是想让我再问问小姐的意思。”潋枝替蒋六儿解释着。
“行啊,他觉得好那就挺好的。”赵慕鸢摸着kitty的脑袋,“你明天再过去的时候告诉他准备一下,我得带他一起去拜见许先生。”
虽说茗香馆是她的,但掌柜却是蒋六儿,中秋节主持茶艺比赛的也是蒋六儿,议表哥和她关系亲近可以不讲究那么多,许先生这边到底是正式些较好。
“小姐要带他一起吗?”潋枝有些惊讶。
“他是掌柜,不去才显得不好吧。”赵慕鸢笑笑,把kitty顺手递到卫青怀里,然后往前院走去。
“这倒也是。”潋枝点点头,想起了自己从刚刚回来到现在,一直都没见到青枝,便问道:“这都什么时辰了,青枝还没回来?”
青枝昨日休息,一早便回家看望她母亲了。
“许是什么事耽搁了吧。”赵慕鸢本就不是多严苛的人,也没怎么在意:“待会儿让叶嬷嬷去看看吧。”
她这话才说完,叶嬷嬷便急匆匆的进了后院,神色凝重的唤了她一声:“小姐,青枝她.....”说到这里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卫青,才继续道:“昨天夜里,那个丁掌柜,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青枝母亲那里.......”
赵慕鸢闻言,摸着Kitty的手一顿。
青枝的母亲早年亡夫,如今独自住在榆树巷里,靠替人绣些香囊帕子贴补家用,即便昨天青枝也在家,到底也只是两个弱女子,对上丁掌柜这样的壮男子,又是在夜里........联想到这些,潋枝的脸色瞬时间被吓得发白。
叶嬷嬷见状忙解释道:“万幸隔壁住着的一家人听到呼救及时赶了过去,保得了母女二人清白,只是青枝的母亲为了护住青枝伤得不轻,说是磕到了脑袋,如今还没清醒过来......”
“可有请了大夫过去?知道这些事的都有什么人?”
“昨晚便请了大夫,这事只有那隔壁那一家人知道,方才也是那家人的儿子过来传的话,说青枝晚些才能回府。”叶嬷嬷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再抬头却看到赵慕鸢静静的坐在石桌旁,漆黑的眼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样的腌攒货,夫人......夫人当年怎么就让他做了掌柜。”潋枝白着脸,气的浑身发抖,青枝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这是得多丧心病狂才能起了那样的心思。
那样的腌攒货色还好好的活在世上,是她的错,如果一开始就让蒋六儿把他打死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赵慕鸢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神色却依然平淡:“让青枝不必急着回来,先照顾好她母亲重要,再多请几个好大夫过去好好看看,抓药看大夫这些都算在我账上。另外,打听下青枝隔壁那家人是做什么的,多拿点银子过去,别让这事传了出去。”
叶嬷嬷领了命便退下去做事了,院子里,潋枝扑通一声跪在赵慕鸢的腿边,哭着说道:“青枝,青枝她还未及笄,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以后可怎么办好......”
这事,自然是不能传出去的,她轻轻摩挲着kitty还没剪过的小利爪,看向了站在树下的黑衣少年。
“卫青,杀个人吧。”
“那个丁掌柜?”卫青颇有些兴致恹恹,杀那样的人,他是真不想脏了自己的剑。
“嗯,我不想他还好好活着了。”赵慕鸢说着皱起了眉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人心自古就有善恶之分,她一直都很明白。不过,这恶若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可绝不会容忍。
“我知道了。”
卫青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不过片刻,又回来了。
“那个,丁掌柜长什么样,住在哪里啊?”
虽然他是个很凶残的人,但也没凶残到可以随便杀掉无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