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女儿……女儿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他打开盒子,见到放于里面的物什后脸一下子黑了半边。
“爹爹,曦王说……将来要接我做王后入主昭阳正宫的,所以就留了这腰带与靴子做个信物……”
曦王?有什么曦王不曦王的他可不记得,反之前些年一个小孩带领着一大批人过家家闹翻天兴许是长久忘不了的。
“花时啊,你对小伙子芳心暗许爹爹自然高兴,可得看看你许的是谁是不是?你说一个翩翩少年和一个歪瓜裂枣相比他就是不一样嘛!”
“爹爹,曦王他不是歪瓜裂枣……”说着说着,花时的眼圈红了。
许老汉投降,“咱们退一万步讲,即使曦王真是你的心上人,他对你的允诺也不假。可是……这个曦王是中原人……有那个彝家的姑娘下嫁给了中原达子?”
许家姑娘仍不服输,倔强道:“无杳门门主阮侠白不照样娶了个中原女子做妻子,生的九个孩子没一个是正统彝家……”
话未说完,即刻被打断,“人家是高层王贵,咱们只是个普通人家……还有关于无杳门的事情……千万不能乱说……”
无杳门,曾统领巴蜀一带的门派,现如今已是断壁残垣,草木成灰,漫漫黄沙,席卷天路。朴实的人们知道,近些年无杳门虽破败不堪,但过些日子它一定会闪耀出更加夺目耀眼的光芒。整个巴蜀,将笼罩于圣洁的光芒之下,幸福安康。
玉磬谷陆成绮别院中,阮天虞歪歪斜斜躺在床头摆着张冷脸,侧身望天。
“今晨阳光很好,君常呆在屋子里会闷,不如妾陪君晒晒太阳怎样?”
陆成绮小心翼翼地问着,不敢截然接近那人身。
“不晒!”
“那今日您想吃些什么,妾即刻去做。”
“不吃!”
清晨至日暮,枕边人突发变了样子,擦身也不让擦,饭食亦没有动,并对她问得一切仿佛都爱搭不理。
夜暮归途,女子只得搬床薄被打地铺。
那人右侧下肢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大腿,左侧小腿也兀自没有了,算是彻底走不了路。这桩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不好受吧?
可怜我夫阮君
陆成绮偷偷想着,不觉淌下了泪。
“卿不必为我这个残废伤心,卿若觉烦了,大可别处高就。譬如……一统天下的曦君,或豪强家的小妾……”
阮君说话啦!
陆成绮顾不得擦眼泪,站起身赤着脚丫就往阮九身上扑,“您口中的曦君是我养父的儿子,如此便是我的幼弟。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姐姐入了幼弟的后宫岂不是天下人耻笑?”
唯恐那人不明自己的心意,赶紧补充道:“君在山洞和妾就许下了生死相依的誓言,妾跟了您,便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妾欢喜君,君不要抛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