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叹了口气，，老实道：“我睡不着啊。”

晓晓一猜一个准儿：“你在想百灵夫人啊？”

此话脱口而出，羞涩懵懂的少年腾一下，脸红的好像煮熟的螃蟹，在昏暗的月光下都看的一清二楚。

祁北抱紧了身子：“你……你怎么知道？有那么明显吗？难道我写在脸上吗？”说着开始垂头丧气，低头支支吾吾，“连你都看出来了，大师兄二师兄王伯伯和百戏团的所有人是不是都知道了？啊，那、那、那她是不是也知道了？”越说头埋藏的越低，好像沙漠里的鸵鸟，浑身扭扭捏捏，“天啊，她知道了，怎么办，她知道了。”

瞧着的这么大个人发牢骚，晓晓没办法心安理得离开去睡觉，便坐在他身边，拍他膝盖，苦口婆心相劝：“师兄啊，虽然说你对百灵夫人的心思的确很明显，可是，也没有那么明显。至少你没在大家面前说出来。”

“真的吗？”祁北紧紧握住晓晓的手，求她，“我的表现好不好？她有没有注意到我？大家，大家都看出来了吗？”

晓晓撑着眼皮，给师兄诊断并救治情窦初开的心理问题：“你的表现跟平常差不多啦，闷闷的不说话，我估计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应该没看出来……”

“啊，没看出来——呼——”耿直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跟在百灵夫人身边那小子，对你很不好的那个，我总觉得他心里在想什么。”

祁北板起脸，点头同意：“对，他一直给我找麻烦。那百灵夫人呢？”问问题的时候语调一下子温柔的不得了。

晓晓只能道：“好像……注意到了一点吧。好歹在城门口打过招呼的，你又扶了她一下，难道记不住？”

祁北听出晓晓话中的不确定，呆呆地张口，口中苦涩，竹筒倒豆子一般向她倾诉：“我……哎，晓师妹，我该怎么办啊？我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你知道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以前……以前……”说到这里，他开始结巴，越紧张口吃越严重，舌头一个两个三个地打结，他一着急就冒一头冷汗，觉得自己特没用，在百灵夫人面前不知如何表现，现在向晓师妹求助，居然连个话都不会说，心急之下，牙齿狠狠咬到了舌头。

“呜呜……”

晓晓赶紧给祁北理顺后背：“不着急不着急……”其实她挺想赶紧回去睡觉，然而不放心这个老大不小还跟个小婴儿一样的师兄，“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