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笔翁这武林大豪,因一招失利,不及取出兵刃,一时竟叫一个黄口小儿压在下风,心中怒火如炽,闪身避过惊险至极的一剑,拧腰坐马,双掌齐施,两股寒飚卷动黄尘击向苏君。这两掌集他毕生功力,狂猛无比,苏君身法一展,如晴空一鹤,直上云霄,身子在半空中一旋,轻飘飘地落地。
鹤笔翁这时已取出双笔,招式凌厉无匹,攻向苏君,显然要报方才之仇。
苏君豪情顿生,不退反进,一柄长剑化作一线青光,直刺上前。这时他打得兴起,终是用出自创的凌霄九剑。这套剑法自创有以来,还是第一次与人动手过招,即遇玄冥二老这等大高手,不能说不是幸事。凌霄剑法共有九招,取意天有九重,招招皆是扶摇而上、直破青天的意境。但见苏君剑光凌厉,朗朗而上,大有荡破浮云,一剑扫清万里尘埃之势。俞莲舟在旁掠阵,一时竟觉无法插手,鹤笔翁武功固在他之上,自己这名弟子也是展现出了不逊当世任何一流高手的剑法,不禁又是欢喜,又是赞叹。
张翠山这时已击毙十余名元兵,赶至俞莲舟身边,见了小师侄如此神妙剑法,不禁骇然。他于冰火岛十年武功并未落下,彼处奇寒酷热之特异气候,于内功修行大有裨益,十年前他内功较之谢逊相差甚多,十年后虽不足并驾齐驱,却已有赶超之势。盖因武当心法修习,初时平和,日久见功,到后来更非天下任何内功所能及。张翠山被张三丰许为衣钵传人,资质之高,自不待讲,今见这位师侄年龄不大,内功却似尤在己上,心下不由生出长江后浪之慨。
在场三个男人,一人与敌搏斗,另两人在旁观战,独余殷素素一人抱着小无忌,站在一旁,手却捂住了无忌双眼,不教他看见四周血腥之景。
这时忽有一名先前被张翠山打倒的黑脸番人元兵身形越起,如兔起鹘落,一手抓住张无忌,抢了过来。此人一朝得手,刺耳大笑,如金铁交鸣,便运起身法,向远处奔逃。
俞张二人吃了一惊,要待追击,哪里还赶得及。
就见苏君一剑攻势逼退鹤笔翁,身形一纵,如龙腾空,直跨六七丈距离,喝道:“哪里走?”
鹿杖客桀桀一笑,身影如幻,不逃反近,竟尔一爪抓向苏君小腹。
这等鬼魅身法顿令苏君吃了一惊,玄冥二老掌上兵刃各有惊人绝艺,却不曾闻轻功如何,但此僚目下所展身法,竟似不在自己之下。苏君正值奔袭之中,不及闪躲,当下吸了口气,施出《黄庭内景经》护身绝学元始玉清真气,周身耀起一团清光,宛似苍苍青冥,浩浩乾坤,有种至高无上的玄奥意境。
鹿杖客一击正着,却觉对方小腹空荡荡的虚不受力,自家苦修的极阴之气竟似遇上天敌,对方真气有种阐幽明微、浑融阴阳之意境,自身真气便如补品般被彼吞噬。一惊之下,收身后退,惊疑不定。此老性极阴沉,按住心绪,假意一笑道:“小子好功夫,竟可挡得老夫天魅凝阴一击,可是张真人新创绝学?”
苏君听到天魅凝阴四字,心下大吃一惊,再观其形容虽老丑,却隐然有股妖媚之气,黑膛脸上胡子一根不生,颇为嫩滑,好似跟东方教主学过某宝典般。再念到天魅凝阴之由来,心想这老头儿的师父莫非不是百损而是人妖里赤媚,可朝代虽对应世界却不同啊?
一时无语,忍不住对着天空比划了下中指,“太阳啊,说好的单机呢,你竟然给我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