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跟随着邵寡妇进入一间简陋的房屋,只见邵大宝平躺在床榻之上,说着胡话,额头上敷着一块白毛巾,不住地冒着白气。
马山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毕竟人命关天,三步上前,触及之时便是惊人的滚烫。
“怎么这时候才说,小孩发烧可耽误不得!”马山责备似的看向坐立难安的邵寡妇,“快去给我取一碗清水,里面泡上几颗切碎的辣椒,越辣越好!”
话音一落,还未看到邵寡妇有所行动,便见李老头飞速地窜出卧室,直奔厨房,仿佛是自己的家一样。
马山将邵大宝额头的毛巾取下,重又浸润一下敷了上去,自知学医不精,甚至连号个脉都不会,只能仰仗着古典上的记载,用着土办法给他缓解一下症状。
估摸着发热大概便是因为头痛所引起的,辣椒水可以扩张血管,头痛缓解了,想必发热也就能渐渐消退。
“辣椒水来了!”李老头左手颤颤巍巍地端水而来,不住地吐着舌头粗喘着气,“小马放心,这辣椒绝对够辣,我试过了!”
马山双手一蘸,不停地在邵大宝的太阳穴上来回揉搓,只是刚一沾上便已挥发,一碗水用尽,也没见什么功效。
“小马,是不是这辣椒不够辣?”
听着李老头关心的询问,马山紧蹙着眉头,脑中翻滚,搜索着一切可用的知识。
“可惜我出来得急,也没带什么东西,你们继续保持着毛巾的湿润,我去去就来!”马山猛然想起进房之前瞥见的鸡舍,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马山冲进鸡舍,便瞬间吓得几只鸡扑腾乱飞,顾不得肮脏污秽,食指一抹,便从黑白掺杂的鸡粪中挑出干白的部分。
马山也不知道究竟多少才能够,也只能是越多越好,眨眼间,便是五指尽白,恶臭不堪。
骚乱渐渐平歇,一只色彩绚丽的公鸡昂首而立,电光火石之间便向着突兀闯入的马山啄去。
“呃!”马山吃痛的一声闷哼,被啄的地方仿佛被一根钢针直直地刺入一般,还好马山没有下意识地护住伤口,要不然一番辛劳估计就此浪费。
“小马,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掏鸡粪的样子是认真的吗?”不知何时站在鸡舍外面的李老头,一脸惊恐地看着马山。
“请不要用你业余的眼光质疑我的专业!”情况紧急,也顾不得什么辈分之差,“李大爷你来的正好,把手伸出来!”
“又要干什么?”李老头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颤颤巍巍地将完好的左掌递了出去。
“我还得忙着给大宝瞧病,这些鸡矢白就麻烦你了,和之前的一样!”马山将五指上的白色鸡粪涂抹在李老头的掌心,便重又钻进了卧室。
“这也要尝尝辣不辣?”李老头看了看匆忙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污秽,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进了卧室的马山看着这张稚气未脱的面庞,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安慰着邵寡妇说道:“大宝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