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天这人色心难掩,连带着身边的小厮看谁也都是一副色眯眯的眼神,当真应了那句近墨者黑。
一见着这柜前的店娘未施粉黛,略有几分姿色,这眼睛说什么也移不走了。
“姑娘,听到我们公子的话了吗?将你们店内所有芙蓉花露丸通通包起来。”
店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笑道:“本店有规矩,每位顾客只能买三盒花露丸,且这芙蓉汁子的花露丸已经卖完了,公子不如看看其他花香的。”
季凌天听了也没觉得不妥,卖完了挑别的就是了,犯不着对着个美人儿生气,日后等怀里这个玩腻了,还可以找她来调调味。
可怀里的美人儿偏不依,指着水晶柜里的花露丸撒娇:“奴家不依,爷您瞧瞧,这芙蓉汁子的花露丸不是还有吗?怎么就卖完了,奴家看,分明是这店娘不肯卖给奴。”
季凌天小眼一眯,向小厮使了个眼色,一边又安抚怀里的小娇娘。
小厮得令,冲店娘喊道:“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敢诓骗我们家公子,明儿个就让你们这家店吃不了兜着走。”
店娘倒还淡定,缓声道:“公子多想了,奴没有胆量欺骗客人。这柜里的十盒芙蓉汁子的花露丸是有位贵客上个月定做的,今日傍晚便会来取。公子若是想要,怕是要等下个月了。”
小厮又狗腿地跑回季凌天身边,学了话。
季凌天摸了摸怀中小人儿的嫩脸蛋儿,又亲了亲她的唇哄道:“心肝儿,那咱们换个花香的,你要多少爷都买给你,等会在带你去望江楼用晚膳,可好?”
妓子可不开心了,撩起衣裳往旁边一闪,嗔道:“奴家还就要这芙蓉汁子的花露丸,荣安王府的四爷每月定制这香膏和花露丸送到那若琼姑娘的房里,这可都传开了。爷您说说,奴家哪儿比不上那若琼姑娘,可不就是少了这花露丸嘛!您若不给买,旁人还得说您不如唐四爷大方。”
怀里娇娘的这番话又让季凌天想起了前仇。先是被唐焕抢了快到嘴的肥肉,还害得他被禁了学。这对在京城横着走了十多年的恶霸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恨不得找个场子让他尝尝厉害。
一旁的叶盼香三人白白看了场好戏,叶盼香也不怕这季凌天真闹出什么事,一来这晚妆阁也是有暗卫守着的,二来想他季大少也不过是个风声大雨点小的怂包,况且禁学一事刚消停不久,季家的人也不都是傻的,定派人盯着他的言行举动,想必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
三人命店娘取了花露丸和香膏,便到底下结账了。
她们虽走了,这场闹剧却还没停。
有妓子在一旁煽风点火,季凌天直接让小厮回府喊人去了。
店娘见季凌天动了真格,自己却双方都得罪不起,只道:“公子息怒,小店不过是做水粉生意的,担不起公子怪罪,公子若想要这芙蓉汁子的花露丸也好办,何不与这位贵客好好商量。”
季凌天冷哼了两声,“那你说,是谁买的,冤有头债有主,说了爷自然不和你们追究。”
店娘道:“原是位公子,奴只听他身边的侍女唤他四少爷,别的便一概不知了。”
季凌天哪猜得出是谁,反倒是那妓子在他耳边嗔道:“爷,定是那唐四公子买给若琼姑娘的。奴家今儿早上还听见若琼姑娘身边的小丫鬟在那边念叨,说什么晚些时候就有香膏香粉进来了,定错不了。”
季凌天听闻怒气更重,甩手就往外走去,煞气冲冲的像是要去寻仇。
楼下,两家娘子又逛了一圈,选了几件入眼的首饰,付了银子,差人送回各自府里,便往外走了。
还没到门口,这荣安王府的马奴便急匆匆地赶来。
“奴才给娘子们请安,王妃差老奴来请几位娘子回府。”
唐璟不禁蹙了蹙眉,祖母向来不爱拘着她们,今日怎的破天荒地喊她们着家。
“可是府里出事了?”
马奴又道:“是府里来了客人,王妃这才差老奴前来接各位娘子,公子们也都回府了。”
唐璟捏了捏叶盼香的手心,笑道:“估摸着是窈表姐到了,这厢,咱们街怕是逛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