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元眼光一闪，手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狠狠将丫鬟甩向一边，愤怒的火焰被无尽的失落和悲伤浇灭，也许这样也好，起码盈盈还活着。

丫鬟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咳着，晨曦用眼尾扫了扫她，“还不快去，把她送去医馆好生照应着。”

“是，公主……”

“中元，你别忘了，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晨芙眉梢携了丝笑，转头看向柳中元，浅浅道：“父亲也约了尚书大人去家里，算算时辰也快到了，不如我们先回府吧。”

柳中元没有看她，冷冷道：“走吧。”

“……”

“嗯。”她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手，柔声道：“中元，你别伤心。孩子嘛，我们肯定也会有的，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就多生几个……”

******

晨曦陷入回忆中苦苦思索，望云山上那是她第一次见盈盈，也是最后一次，她安排倩云在医馆照顾她，她却无声无息的跑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她见过的盈盈水桶一般的身材，那副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模样怎么也和艳丽的司马青姗联系不到一起，唯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难道？

真的是她回来了？

晨曦凝眉沉思，晨芙在一旁却意犹未尽：“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吧？”她不确定。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要救她呢？还帮她找孩子？这样低贱的人不如一并丢下悬崖去，死了干脆！”晨芙愤愤然。

“杀人诛心！杀了她当然容易，可我就是要给她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余生要她日日受着思念之苦，颠沛流离去找那个孩子！如此她就再也没有心思纠缠中元了！”晨曦放下手里的杯盏，满眼忧伤，道：“况且我如果真的杀了她，那她的死就会成为横亘在我和中元之间抹不去的鸿沟，难以跨越……”

想到这里，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想着结束那件事能够把中元的心收回来，没想到这几年他却越发风流，难以收拾。

“姐姐，那……那个孩子真的不是姐夫的吗？”晨芙一脸疑惑。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不重要，不管孩子的爹是不是中元，孩子的娘都是她！我只要她受尽折磨就够了！”

“姐姐，果然高明！姐姐你也帮我出出主意……”

晨芙低下头来对晨曦耳语了几句。

晨曦听完，肆意一笑，亦凑近晨芙耳边低声回到：“这个简单，你听我的……”

她耳语完，不忘又叮嘱一句：“记住，一定要在人多的地方！这样她就算活着也……”

“这样……合适吗？”晨芙微微拧了眉头。

晨曦唇角勾起，幽幽道：“你记住，杀死一个人容易，让她痛不欲生，带着屈辱过一辈子那才是真正的惩罚。”

晨芙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