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生在柔瑾处一呆便是八日,腰背上的伤口全然愈合,又厚着脸皮蹭了两天周到的伺候。
第十日,藕生再也忍受不了良心遭到的强烈谴责!
于是,一大早狠下心辞过她,疾步前往浮雪堂报道。
无可避免的事情总是会挡在眼前,逃避不了,如同眼前这条穿过操练场的山路,藕生本想缩着脑袋低着头匆匆而过,转念又想,何必如此畏畏缩缩,极坏的影响已经打入了人心,还怕他什么!
遂挺起胸脯、直起腰背、大摇大摆、目无一切的走了过去。
余波未平,尾音未逝,如此不知低调、不知分寸的行为自然遭到轰炸般的非议!
“他恢复了?遭我派的戒鞭至少要躺半个月啊!哪能这么快就蹦跶起了?”
“在怎么蹦跶也只是秋后的蚂蚱,得意不了多久!”
“许是他皮太厚了,你看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生怕不知之前的。。。”
“嘘!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小心被。。。”
藕生见状,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冲她们施了个礼道:“师姐安好,一阵窃窃私语中似乎提及了我,何必如此见外呢?有什么疑问大可当面问我,师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想听些趣味的,师弟也能学那书之人一般,添油加醋、惟妙惟肖的说上几段!就怕师姐能消受不了啊~毕竟莺莺燕燕、红红绿绿、两情缱绻等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话落,一众女弟子面如火烤,绯红一片,眉目紧拧,气息紊乱,急忙骂道:“下流至极!”骂过,皆对藕生退避三舍,不再看他。
藕生默叹:下流至极?这词用的。
是饭菜里没放盐?
还是三岁娃娃的小奶拳?
不咸不淡,不痛不痒!差评!
。。。
浮雪堂内,雪初隐与秋丞端坐在上,藕生默默跪在三尺开外。静候了有一阵。
这时,秋丞瞄了瞄右侧的雪初隐,见她面容冷似冰窖,嘴角紧闭,想必前些日子里眼前弟子的行径又一次惹恼了她!
秋丞干咳了声,道:“藕生,你知错吗?”
藕生抬头,老老实实道:“弟子知错了!还请掌门责罚!”
秋丞道:“责罚就不必了,你已经领了戒鞭,伤才刚好!起。。。”
话未说全,一旁的雪初隐赫然打断,看向秋丞脸怒斥道:“起什么起!嫌自己起的不够早吗!”
秋丞不敢再言,在多嘴,雪初隐怕是要三更天就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筒里揣出去。
雪初隐转过脸,悠悠道:“藕生,从你来至今惹出的风波能串成串了,我真的怀疑月窥人不是送你来习武!”
藕生沉默,心中默念道:习武?开玩笑!我可是奔着季霄峥的,一套出他的“绝红尘”,立马走人,自己与缥缈派的关系只是借宿,借宿!
“弟子知错,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师父送我入缥缈派是给予了满心的希望,只不过事情往往违背了自己的初心,朝着坏的方位延伸而去,藕生定当痛定思痛,远离是非人群!”说完,叩了叩首
“是啊,藕生生性不坏,只不过他刚入我派,找他茬、看他不顺眼的人太多了,他一个人哪能周旋自如,免不得吃亏受苦,你也知轰雷堂的弟子不是什么好鸟,关上门,藕生依旧是我浮雪堂的人,你放纵别人,却惩罚藕生?这话说不通啊!”秋丞补充道
藕生大感意外,这秋丞是远近闻名的护犊子,护秋妙济也就罢了,毕竟是亲生的又能奈何,养老送终还是得靠这个不省心,可与自己非亲非故,说白了还是伤他心头肉的不孝弟子,这般袒护,让她心生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