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生卸下腰际的红蛇鞭放于面前洁白的手心之上,那双手接下鞭子,凌空狠摔,决响传霄。
秋妙济示意身旁二人上前按住,若藕生稍稍偏过,鞭落空中,再次下手,也许会失了累积已久的恨以及一鼓作气的决心。
陆青昭一个箭步而上,双手死死钳住藕生的肩膀,欲使之动弹不得。
藕生心火气急,大声喝道:“放手!”
陆青昭回应道:“谁不知你滑头的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此刻让我放手,保不齐怕疼闪躲!”
藕生双目红丝满布,愤意难挡,道:“我藕生岂是那种贪生怕死、躲闪不及之人,若如此,我大可与你们鱼死网破!而不是站在这里任由你们处置!”说完,削肩一晃,避开肩上的毒手。
秋妙济心田微微一动,没想着他还有几分傲骨!接着,轻轻一瞥,陆青昭缓步退了下去。
红色长鞭如火如焰,逶迤伏地,随着秋妙济稳稳后退之际。
一道哀求之声传来,只见渡晚晚上前恳求道:“大师姐,还请放过藕生师弟这一次!”
秋妙济笑了笑,道:“你怎为他求情?于情于理不合规矩啊?”
渡晚晚道:“晚晚只是不忍师弟就此毁了容貌,毕竟他刚入缥缈派不足一月,传出去。。有损我派英明!”
秋妙济上前一步,托起渡晚晚精巧的下巴道:“晚晚,你真这么想?”
“嗯!”
秋妙济寒光乍泄,挥过她的脸,斥责道:“他当初打伤我的脸有何曾想过门派名声?”
渡晚晚不惧强硬,回过脸恳求道:“大师姐,那一鞭藕生师弟定是无心之举,若他存心,只怕。。。此刻师姐未曾复原的如此之好!”
秋妙济冷笑了声:“你的意思是嫌他打的不够重,不然我此刻依旧躲在房里不愿见人?”
“晚晚不敢!”
秋妙济围着渡晚晚打量道:“你有什么不敢!之前,你默默无闻,恭恭敬敬,一副可人模样,现竟敢出言顶撞,话中有话,变化如此之大,不得不令人生疑啊!”
渡晚晚急忙跪下一只膝盖,解释道:“晚晚拜入浮雪堂已有六年之久,与众姐妹朝夕相处,我之为人想必大家了然于目,如遇雷池,我避恐不及,又有何胆量公开为人求情!眼下,恳求师姐绕过他一回,只因他并非施以重手,何况他已得到惩戒,快雪剑伤已烙在身心,至死不褪!”
秋妙济弯下身来,冲着怜兮兮的粉白脸蛋悠然道:“好一番说词,晚晚,你险些打动了我!不过,师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这口恶气不出,实难安寝啊!”
藕生见渡晚晚哀之切切,恳求不已,一番动容四下俱起,宽声道:“渡师姐,你且起来!大师姐的心意岂容他人扭转!不要再做无谓之争!”
渡晚晚抬头见去,稍稍摇头,依旧单跪与秋妙济脚下。
藕生心痛,眼前跪拜之人,与她毫无干系,却为她放弃尊严,苦苦哀求,此情此恩,难以为报。
。。。
不远处,季霄峥虽操练着众弟子,可神思早已飘远,瞥见形势愈加严峻,渡晚晚哀求无用,秋妙济已持鞭对准藕生,士气神色观之,大有痛快泄愤之举,心中顿生波澜。
犹豫之下,踢了燕莫辞一脚,道:“看了半天,还不去救你新认的兄弟?!”
燕莫辞得了令,一溜烟的跑去,唯留季霄峥观练一众弟子!
只见他提着一袭白色衣衫,流星陨速,摆手呼喊。
陆青昭不屑一顾道:“和事佬来了!”
燕莫辞跑近,堆笑道:“妙济,几日不见,你越发出挑了,看的我心痒痒!”
秋妙济淡淡道:“落辞,这个时间,你夸我美,是真心吗?”
燕莫辞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妙济师姐在我心中无人可替,这方圆百里,无人能胜师姐的姿容,谁要是说个不字,我燕莫辞与他拳头相见。”
秋妙济道:“好了,夸也夸过了,呆一边吧!”
燕莫辞伸手拦道:“妙济,你看藕生是我新认的兄弟,能不能放他一马,看在。。。看在我的份上!”
秋妙济冷笑道:“你的脸?值几个钱!我与你有什么交情吗?”
燕莫辞被当众揭露也不觉难堪,依旧笑嘻嘻道:“妙济,看在从前我为你做的那些事上,你就饶他一回可好?”
秋妙济拂去肩上的灰尘,慵懒懒道:“从前什么事啊,我早就忘了,落辞,你可长点心,那些在你看来刻骨铭心的事情,照别人看来,往往不值一提!”
燕莫辞虽平日里没心没肺,可终究是个男人,自诩天命风流,放荡不羁,被她当众羞辱,心中渐生惭愧,不由得低下头去,回忆起过往点滴!
“妙济。。难道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吗?”燕莫辞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