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生点了点头,静看向她。
渡晚晚又道:“我是除你之外,最后入得浮雪堂的弟子,可是天资极差,悟性不高,始终没能在剑法上有所建树,自然。。我所受的惩罚也相对频繁,可我并不怨恨任何人,这些惩罚皆是促我上进的荆棘之力,所以。。。我能体会你此刻的孤苦无依!
藕生认真思虑她的话,很快便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渡晚晚一是怕她因种种惩罚而对浮雪堂怀恨在心,而是忧心类类苦难牵引起心中寄人篱下,举目苍凉之感!
由此她十分动容,没曾想浮雪堂下,竟有此般对自己关怀倍切却又顾全大局之人!
藕生直起腰来,举了举手上的鸟巢,言辞恳切道:“晚晚师姐的一片苦心,藕生定然不辜负,接下来的风雨,我只当是扬帆济海,驰骋山河的考验!”
渡晚晚食指抵唇微微一笑,道:“你一面托举着神雏,一面慷慨陈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画面甚是诙谐!我忍不住笑了,抱歉!我失礼了!”
话落,藕生也跟着笑了起来,如她所说,此刻的自己举止滑稽至极,若在添些大义凛然的言语,这样的反差不可谓不大!
一时,风声、笑声盈盈远去!
。。。
这边,山路之上,俊朗神丰的缥缈派凌风堂大师兄竟满腹怨气!
季霄峥走近凌风堂弟子住所,一脚便踢开了燕莫辞住所的门扇!
燕莫辞浑身一哆嗦,似元神被鞭,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弹飞而去,直溜溜在地上滚了一遭,他一边悲戚不甘、唉声不已,一边愤恨回头,却见眉宇紧锁的季霄峥。
见那英眉挺翘,目光短厉,燕莫辞猜出八九,急忙堆笑道:“霄峥啊,进门不用手敲改用腿,这不是你堂堂大弟子的作风,何况,费这么大力作甚,你执意要进,我舍得将你拒之门外吗!”
季霄峥未发一言,直径走至他的卧榻,直直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支着,心事重重!
燕莫辞发现他的异样,靠上前来,嬉笑道:“谁惹你了,心情如此混乱糟糕!”
季霄峥转过头望了望,道:“你怎知道我心情不好?!”
燕莫辞努了努嘴,指着他手中之物道:“啰!你一有心事便随手扯下一片叶子胡乱折,心事越重,树叶越是被糟蹋蹂躏,你瞧瞧,你满手的绿汁!”
季霄峥低头看去,十指尽染!
燕莫辞手肘抵了抵,道:“霄峥,你一向不管他事,很少掺和些鸡毛蒜皮的纷争,是位极其冷清之人,现如今怎会如此大动肝火,我实在想不出缥缈派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人物,改日需会会他!”
季霄峥白了一眼,转过头,继续沉默。
燕莫辞起身寻起角落处的果子,留话道:“说不准他就是如此行事出格,引你的注意呢!之前你说他来我缥缈派似有预谋,我猜是不是为了找个天下无双、俊逸倜傥的基友,他清风派年年败北、丢人丢到蚁穴了,如他征服了你这座冷冰冰的高山,这也不失为一种胜利啊!”
季霄峥:“胡说八道!”
燕莫辞缓缓弯腰捡起果子,冲着衣衫,来回蹭了蹭,紧接着一口下去,满嘴汁肉!
季霄峥冷冷道:“你说,她入缥缈派会不会是一场阴谋?!照她天不怕地不怕个性、巧舌如簧的本事、独辟蹊径的风格?”
燕莫辞鼓着腮帮嗤嗤笑道:“呦~大师兄夸起人来,我等远不可及啊!”
季霄峥拿起拇指刮了下嘴角,冷眼看他。
燕莫辞一时怔住,弱弱道:“你。。。你要办他?!”
季霄峥一个腿子踢去:“我在示意你嘴角的残渣啊”
燕莫辞抹起胸口,长长叹息:“吓我,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千江月,转性收藕生呢!”
“藕生?”
“是啊!我给他取的,好听又好记!”燕莫辞愉快的咀嚼着
季霄峥回过神,继而折起破烂不堪的叶子。
燕莫辞又贴上前来,道:“人是你自己选的,他若惹是生非、风波不断只能说明你眼光甚为厉害!”
“这作何解释?”
燕莫辞啃完最后一口果子道:“哈哈,我缥缈派一向如一潭死水!除了妙济能掀出不大不小的浪头,但在雪掌门谬视天下的寒光下,浪潮只会拍死在岩石上,若藕生以后行事也如今天这般惊天动地,那我缥缈派可就热闹了!”
说完,冲着季霄峥举起果核道:“看着!”
一道轻力,玉指散开,果核飞过窗口,划出一道弧线后,坠入窗外冷清静谧的一池波光!
“果核虽小,涟漪无限,霄峥,你怕的是这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