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台上,一青衣男子凝望二人许久,眉宇间的华彩,如光如尘。
燕莫辞走近,双手交叉道:“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季霄峥回过首,俯视起台下的燕莫辞!
燕莫辞道:“我帮他解了围,你的账簿上可要记一笔我的好!改日,为我出谋划策追妙济,如何?”
季霄峥面无表情!
“得了!真不知你为何要帮他,不惜得罪轰雷堂的人,何况他打伤的人,也是我的女神,虽然我也很想上去踹两脚!”说完,燕莫辞欲走
季霄峥缓缓开口道:“落辞,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奇怪!”
燕莫辞停下脚步,转过身道:“奇怪到没多少,滑稽是有点!不过,看得出那小子,似乎很要强!腰上的口子那么长,面对乐山的挑战依然毫不退缩!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季霄峥沉思片刻,走下台来,盯着他道:“如你是那藕生,你被塞在缥缈派,你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燕莫辞低头徘徊一阵,随即转过身,咂嘴道:“这个嘛!有两种情况!第一,爽到飞啊,整天大鱼大肉吃着,上乘武功学着,还可顺势泡一大群师姐!何况,他已名正言顺入了浮雪堂,近水楼台、日久生情的事情极易发生吧!做梦都能笑醒吧!”
季霄峥道:“你说他入了浮雪堂?”
燕莫辞道:“可不是!玉佩上系的是三月绯桃,看数量不过是最低级的九穗!”
季霄峥若有所思,但很快又微微点头道:“还有一种情况呢!”
燕莫辞耸肩又道:“还有一种情况,那便是惶恐不安!打伤了对手,又被当人质般扣在对手的阵营,不发悚才怪咧!天下,最难惹的便是女人,而且是漂亮又霸道的女人!雪初隐掌门和妙济简直是佼佼者,这小子怕是吃苦还在后头!”
季霄峥道:“不错!他不是圣人,无外乎这两种情况,可疑的是,我从他双眸间并未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相反,那双眸间波澜不惊、平如湖镜,那份安静、静的可怕!似早有预谋!”
燕莫辞抓了抓脑袋,道:“霄峥,你太多疑了!一个小子如何翻天去!四大掌门不用说,单单拿你来说,要虐他,他都没有回嘴的机会!怕他个鸟啊。。。至于为何塞他进来吗。。。”
燕莫辞摩挲起下巴,思虑片刻,又道:“我倒觉得是那月窥人狂傲!觉得徒弟赢了一场比试,便是天人降临,想用他将数年的战败耻辱,一朝洗净!”
季霄峥不语,走向远处!
“不过,你要说他怪,也有一点,我帮他,他还防着我!”
“哎!你去哪”
“你代我操练众师弟,我去去就来!”
。。。
藕生一路咒骂,三日来,她处处小心,步伐放缓,连说话的语调都极为低弱,生怕扯到腰部的伤口,千防万防防不住阴险小人!
那一记重肘害她痛的差点失声叫出!
藕生抚着腰际,吃力的走着,刚刚幸得那个叫燕莫辞的师兄解围,不然此刻的自己怕是要被打至吃土,这道伤又得拖上许久!
走了又一段山路,藕生终于见到四合雅室,轻步进入后,一位长发垂绦,粉脂玉肤、身姿窈窕的女子映入眼帘!
女子见立在门外的藕生,急忙迈着莲步迎了上来!
藕生道:”请问,你是柔瑾师姐吗?”
柔瑾微笑点头,道:“你就是藕生?”
藕生道:“嗯。。。我来。。”
柔瑾温柔道:“三日前我便听说你胜了,不过腰际被快雪剑刺伤,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还想着寻你去呢!”
说完,柔瑾便搀扶过来,藕生略略尴尬!
柔瑾全然不顾,执意搀扶着她入了西侧的厢房!
藕生步入,抬头看去,原来,这西侧的厢房专门医治伤患的地方,四周草药木柜甚多,却整整齐齐一丝不落!
木香、药香汇合一起,吸了几口竟觉神识安逸,周身舒畅!
柔瑾将藕生扶入内室,室内唯有一张整洁如新的床铺,以及四周轻盈妙曼的白纱围挡!
一阵微风过,淡香涌而入,清淡悠然,着实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柔瑾拿来早已备好的草药玉膏道:“还楞着干什么!”
藕生:“啊?!”
柔瑾道:“脱下衣服,我好为你仔细上药!”
藕生涨红着脸,不知所措起来!
柔情纤指抵唇,微微一笑道:“你何故如此拘束,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伤号!你我只为医者与伤者,没有男女之别!”
藕生忸怩,却不是因为害羞,毕竟同为女体,只不过她假扮男装,费心维持,不知眼前的人,能否信任!
柔瑾大方道:“不论你身上有何异样,在我眼里,我必须救你,你必须要乖乖脱衣配合治疗!”
于是,藕生边脱衣边道:“我师父月窥人,说我可以信任你!”
柔瑾纤手微微一停,缓了两秒,才道:“月掌门如此说的?”
藕生老实回答:“是”
柔瑾细语温和,道:“承蒙月掌门看得起我,既然他如此说,你便放心吧!”
藕生得此言,才彻底放下,一层层退掉衣衫!
衣裳尽退之时,柔瑾显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