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左侧脸颊乌青未退,不是新伤!看来。。。不怎么顺受啊!
右侧道道鲜血淋漓的划痕想必是刚刚搏斗留下的,下巴和额头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明明是一张破相的脸!但,整体看去。。。
这个小子,长的还真不赖!
破相都能破的如此好看~
此容貌较之若仙,少了几分翩然仙气,却多了几分灵动桀骜!
季霄峥有一丝后悔,可是刚刚步子跨大了,想退回已不可能的了!何况背后还有雪掌门充满恨意的目光。。
好吧好吧,就他了!
于是,季霄峥缓缓靠近,二人之距不足一尺!
季霄峥压低声音冷冷道:“你叫藕生?”
藕生:“嗯!”
季霄峥:“这玉佩我替你系上,你这三年,便是我缥缈派的人了!”
藕生:“知道!”
季霄峥:“知道什么你?知道犯错要被一视同仁吗?知道冥室有多冷吗?知道戒鞭有多疼吗?!知道得罪某人的下场吗?!”
藕生道:“我能忍!”
季霄峥:“好!别忍成乌龟了!”
藕生:“嗯!不会,缥缈派又不是个王八池!”
季霄峥:“你!!!”
藕生:“我藕生啊,你不是刚问过吗?你这记忆寻常人难以企及啊?果真是响当当的大弟子!”
季霄峥:“好!我记住你了!”
藕生:“别!别打我注意!我可不想与你称兄道弟。。。”
季霄峥:“。。。!!!”
藕生顺势抬头打量。。
这个要下手的师兄,斜飞的英挺长眉下一双深似海潮般的眸子,看似平淡如镜下却蕴含汹涌、深不可测意念!
散发着琉璃色的目芒中掺着一点点生冷、一丝丝抗拒、一股股至纯至真的惑!
真的要对他下手吗?一时还很难想出对策啊!
藕生的不敢抬头再看,只因她的高度很尴尬!
恰巧处在季霄峥的胸口处,要是抬起下巴,自己的囧像怕是要被一览无余!如是低下头,又碰见腰际季霄峥的手,虽扮成男儿,可心思却不可逆转,那样修长洁白的手,在自己腰间系着东西,难免产生些异感!
藕生只好直直的面向前方。。
前方,是季霄峥宽阔的胸膛!
该死!不该是一身的臭汗味吗?怎么还能散发出缕缕木香?
这种若有似无的香气让藕生想起连绵的山峦、层叠的绿荫、欢悦的溪流,以及清风派掉了一只腿却依旧能散发香气的饭桌!
藕生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季霄峥为她系好后,狠狠的盯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藕生则回报了个不痛不痒、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
事落,三日后,月窥人等人吃饱喝足,脸皮终于待薄了,才起身与欲乘风告别,说了几句客套话,欲乘风早已习以为常,敷衍几句,便命藕生送他们下山!
凌风殿外,月窥人横着手臂止,道:“藕生,我差点忘了,你身上伤口为快雪剑所伤,寻常的创伤药效果甚慢,你且回去,速速去找个叫柔瑾的师姐,她会治好你!”
藕生见其他师兄接连下山,心中划过一丝苦涩!
现在的自己,如同被扣的山雀,只能眼巴巴的目送同伴结群归林,此番凄凉又与谁人道去!
藕生的眼眶不由的红了,道:“师父放心,徒儿还想再送送你们!”
月窥人刮了下眼前楚楚可怜的人,道:“山路十八弯,你一弯一弯的送下去,到了山底,你伤口暴裂,我还得一弯一弯的送上来!送上来顺带还要补充体力,为师已经胖了四斤了,四斤是底线,不能再胖下去了!”
藕生幽叹,望着腰际的厚厚的布条道:“好吧!我还是将腰快快养好,面对欲来的风雨吧!”
月窥人道:“嗯,这是当务之急,你千万别忘了去找柔瑾!还有,你可以完全信任她!”
藕生抬头问道:“师父你怎么对缥缈派这么熟,张嘴就叫柔瑾!”
月窥人笑道:“你师父我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有什么不熟,连那缥缈派茅坑共有多少个池子,我都是一清二楚!各大掌门的私所,男徒、女徒、外加露天的,共有五十四个!不信你回头数数去!”
藕生“。。。”
月窥人道:“好了,不说了,你赶紧回吧,记得我交代你的事!”
。。。
藕生望着远处的众人,泪水悄然划过!
从此刻,藕生便开始怀念起清风派山门前的那两块大石头!
十年,在无声的岁月里她早已将家徒四壁的清风派当成了自己的家,纵然活的不易,那份归属感从未缺席!
人不离家,不知怀念可以深同渊井!
一脚下去,身心急坠,痛是不可避免,可这深渊之底、枯井之底,最最折磨的是那看不到照着故乡的朗朗月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