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下心来,踩着细滑滑的圆石,轻脚走上前去,悄悄绕过他的后背,在他上游几尺处停下来,缓缓蹲下!
接着,又捧了口溪水,含入口中,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漱了漱,顺带将碎牙冲下出来!
一丝丝血水夹带些许泡沫很快冲向下游!
那着金线锦袍的少年原是大口喝着,不一会放慢速度,再到后来,却捧着水一动不动,双眼看呆!
“呵呵!”藕生笑了起来
那少年急忙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上游的人,那人怎么形容呢?
比自己小、比自己矮、浑身是血、半边脸肿的像个馒头、短髻耷拉着,咧着肿胀的小嘴,一脸坏笑?!
“她。。。。她这副样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笑的如此轻松,难道伤口不疼吗?”
藕生指着他双手间快漏光的溪水道:“怎么,不喝了?这才喝了几口?”
那少年一时想不到言语,只能如实道:“有。。。有的咸!”
“哈哈!”藕生大笑
由于,嘴巴咧的太大,以致那少年清晰的看到她糟糕的后槽牙!
“姑娘,你。。。牙碎了”少年道
藕生急忙闭起嘴巴,笑道:“没事,一颗牙而已!”
少年焦急道:“这不仅仅是一颗牙的事,重要的。。。是牙坏了,如何吃的香?”
藕生瞬时愣住!
心田稍稍一动,竟有人关心她吃的香不香?!
自五岁入了“见肘山”、清风殿,连她都未曾关心过自己吃的香不香!
而是。。如不能百米冲刺,怕是很难有颗饭粒沾在锅上!
藕生就这样目光呆滞的蹲着,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蠢问题!
那锦衣少年又问道:“你怎么了,为何浑身是伤,是被父母打了吗?”
藕生听到父母二字,顿时双眸颤抖,鼻翼一酸,紧接着,仰了仰脸蛋,冲着一方晴空道:“我这伤,来自几个哥哥,他们个个歪瓜裂枣、参差不齐。。。嫉妒我是个姑娘,惹人喜爱!”
少年不平道:“竟有这事!不念手足之情,也要看在你是个姑娘,谦让一二啊!就是不护你周全,也不能下如此重的手啊!”
藕生笑了笑,回过首,托着下巴道:“这么说,你打算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了?”
少年低头看了看挂在腰上的短剑,摇头道:“我恐怕不行!我剑术平庸!”
藕生瞬时来了精神,捋了捋乱发,站起身来,踩着石头,一跳一蹦的落在少年的身旁,蹲下来环着双膝,歪着脑袋道:“这深山老林,平日我都不敢来,如不是兄弟逼的急,我才不入半步!如今你只身前来,毫无惧色,实在佩服至极!”说完抱拳施礼,又道:“见你眉宇间英气沛然,料定你不是畏畏缩缩,见死不救之人!”
少年被一番抬举,脸红推脱起来道:“哪里。。哪里。。。”
“你叫什么?”
“云际!”
藕生又接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怕!云际,我兄弟都是草包!只会拿着树枝撵兔子的草包!何况,你有名剑,还怕了不成!”
云际投来疑惑的目光却被藕生坚定如磐石的目光击的粉碎!
藕生见他摇摆不定,气息一沉道:“你如是见死不救,我便到处宣扬去!说你家风不正,袖手旁观一女孩横死在自己脚下!”
纵然这句话漏洞百出,不过云际依然被唬住!
脑袋里有了个简单的雏形,那就是:不救她便有辱门风!
“好吧,我试一试!”少年道
藕生又给予鼓励的目光后,坐下来,安慰起咕咕叫唤的肚子!
云际微微听到了这等杂音,转身从石头上的包袱重取出干粮递与她!
藕生先是一怔,见他双眸真诚,又向她递了递,索性便接了下来!
二人,相视一笑!
不一会,数米之外,便传来异样的响声!
少年立刻起身,双手握剑与前,保持直面的姿势!
不过,两条细长的腿有些微颤!
藕生找了块巨大光滑的石头盘腿坐上,一手拿着干粮啃着,一手掏了掏耳朵,捋了捋耳际的碎发!
终于,一秒后,云际看到了她的兄弟!
这时,他掉过头,哭丧着脸道:“你为何不提。。。。你有一群兄弟!”
。。。